粟粒无奈的跟在周思然后面,直到看到程湛,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了不可思议,她就十分确定,她被周思然整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那会儿周思然老往英国送东西的时候,可不敢这么嚣张的,看来这些年,大家都变了,也不知道,他变了多少。
程湛敛去表情,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走了。”
在看到公司门口只停了一辆车以后,在看到周思然非常愉悦且快速的跃到副驾驶座的时候,粟粒非常想打人,但还是在程湛严肃的一句“走了”中,坐在车后排。
粟粒想,周思然撺掇这个尴尬的局面到底是为何,他难道没觉得车厢里这压抑的气氛让大家都很不得劲儿。
在粟粒都以为自己会被这样的气氛闷死了以后,程湛终于开口,对她说了她回国以后的第一句话:“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思然在前排翻白眼。大哥你这问题也太明知故问了,全然忘记了二十分钟前自己也很傻比的问过一个一模一样的问题。
“两三个月了!”
“怎么没和若言联系?”
两人不愧关系这么好,问问题的顺序都一模一样。
“今天回去就联系。”粟粒很乖巧的回答。
她转头看了看正在揉太阳穴的程湛,显然他最近休息得并不好,眼下的阴影实在明显,她不想给他再添困扰的,可是有一个问题,在她嘴边徘徊了很久,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我姐,还好么?”
粟粒知道这不是个好问题,可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外面,是真的想知道倾城怎样了。她听若言断断续续说过一些,说物理上的损伤已经全面恢复了,神经测试也没有问题,但就是走不了路,医生说可能是心理阴影之类的,也不知道现在好一点没。
“老样子。”他顿了顿,接着说,“回来了,就不要再玩失联那一套了。”明明是淡淡的语气,粟粒确仿佛听出幽怨来,粟粒摇头,见到他,冲击力果然太大了,连幻觉都出现了。其实她想解释的,她真的没有失联,只要他们打她的电话,是一定找得到她的,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自从母亲过世以后,她仿佛已经不会激烈的情绪表达了,连喜欢的人,都是不能触碰的,索性收敛了所有多余的情绪,活得冷静又自持,更是没了跟任何人报告自己生活细节的习惯,反正所有的困境和困难,都是需要她自己去解决的,所以无论是倾城还是若言给她打电话,每次电话都像例行公事一样“你好吗”“我很好”,然后就没了然后。她当然知道感情需要交流的,也知道对倾城心里的别扭是没有立场的,更不该迁怒若言,可是她做不到坦然,也许某一天当程湛在眼里变成了像周思然那样普通的存在,她可以更坦然的面对若言,可是对倾城,她也许一辈子都需要这样的疏离和克制。
☆、第27章
车子停放在一栋烂尾楼下,粟粒随着程湛和周思然的脚步往没有护栏的梯子上爬,心底极度不安,一路上能看到楼里已被人占据,或用塑料的棚隔出了封闭的区域,或者直接在墙角的位置放了又脏又旧的棉被,在每个城市的角落里,总隐藏着我们难以想象的艰难。
大概爬了三四层楼的样子,刚到楼梯口,就有莫克的工作人员迎了上来。粟粒站定,打量着眼前的场景,楼梯口的正对面有一个用花油纸圈出来的棚,有两个衣着褴褛的小孩怯生生的站在棚子的进口处,大的约摸七八岁的样子,小的只有两三岁。
“程总,周总,人都在里面。”工作人员恭敬的说。
粟粒生平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不大的空间里,摆了三张床,床上坐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暗黑的皮肤在光的映照下显得油亮,皱纹已爬满了整张脸,身上穿着不符合这个季节的厚重棉衣,袖口处已被完全磨蚀,内里的棉花都被蹭得黑亮黑亮的,她坐在那里,眼神麻木,只有时不时箍紧的双手暴露了她的不安。或许那床也不该称为床,就是砖头砌成了床角,然后用木板和纸壳垫得厚厚的,上面铺有塑料纸,再上面,是黑到发亮的被子,空间的另一头,有一个被熏得黑黑的炉子,不知是谁家扔了不要被捡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腥味,间或塑料烧焦的味道。粟粒用手死死的捂住嘴,生怕胃里的翻涌被人察觉。粟粒知道不该嫌弃这里的,这里的人,或许也正经历着旁人难以理解的艰难,她皱眉,想象着眼前这个女人是如何在这令人窒息的空间里自处的。
“王女士?”程湛开口。
但女人毫无反应。
“王女士,你家的情况我们已经有所了解,你把真相说出来,我这边才好帮您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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