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勉力筑起的一道道心防,就在三言两语中轰然倒塌。在她还呆愣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侧棉被轻轻掀起,少年褪去外衣,揽住她睡下。“睡罢。”声音略带满足,床边油灯被吹灭。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呢?阮绵绵欲哭无泪。算了,她自暴自弃地想,先睡吧,明日愁来明日愁。等天亮再慢慢琢磨下一步怎么办吧。【摇摆】次日醒来,一侧已经空荡。那微凉的温度,正昭示主人已离去多时的事实。外头天刚蒙蒙亮,屋内依旧昏暗。阮绵绵翻了个身,却再也睡不着。阿策,好像越来越忙了。阮绵绵侧躺着,手捏着被子一角,眉头不由微皱。他这个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么累对身体不太好吧。阮绵绵这么想着,心中蓦地生出一丝烦躁,又翻了个身。手不经意间碰到被子里的汤婆子,暖烘烘的。一夜过去,它本该凉透了呀她一怔,意识到了些什么,迟疑地伸出手,到底还是将汤婆子揽了过去。暖物贴近肚子,阮绵绵整个人侧窝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方才安稳。她脑子里乱乱的,什么也抓不住。可就在某一瞬间,她却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一个事实:她心软了。其实,你自己清楚,什么样的做法才是明智的。心底有个声音在低语。手指不自觉并拢握紧,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最终,阮绵绵还是心一狠,把汤婆子拿到了被窝外头。心情渐渐平复,被窝却已凉。阮绵绵将自己紧抱成一团,可身上的凉意却好似再也驱不散。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又怎么能开头就心软?她轻声对自己说。没那么难的,你能做到,一定可以的聚贤阁内,众人各忙着处理手头事务。王玄策端坐于书案前,悬腕提笔,却迟迟未落下,纸上亦晕染开几滴墨点。“苏策你在想什么呀?”少年罕见的失神恰被江崇临注意到。江崇临为人不但自来熟,而且好奇心极强。他撂下手头事务,凑了过去问道:“你今儿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你多心了。”王玄策回过神来,搁下手中毛笔,另铺了一张干净的宣纸。言语举止间还是那个清冷内敛的少年,似乎刚才的失神只不是旁人的幻觉。“从早上起,我就瞧你不对劲了。”江崇临挑了挑眉,背倚着书案,一脸笃定地说道:“嘿,苏策,你可瞒不过我。绝对有事!赵源你说是不是?”三人位置离得近,赵源闻言抬起头,也起身走了过去。“依我看呐,”折扇轻敲手心,他语含深意开口道,“莫不是与阮姑娘有关。”王玄策闻言动作一顿,复又如常。“原来如此。”江崇临一脸了悟,戏谑道,“怪不得原先听人家道:情字惑人呐!”他双手懒懒抱于胸前,颇有些感慨:“你这么个性子竟也避不开。”一心想要牢牢抓住,再不放开。又怎会起规避的念头呢。王玄策微微摇头,浅笑不语。他提袖执笔而书,一行行墨字跃然纸上。“女儿家心细,若是觉着受了冷落,免不得要赌上几日气。”赵源一副内行人的语气。他神情自在地打开折扇,扇面绘有红梅白雪,留白处题诗一首,倒颇为雅致。近些日子来,确是不得闲。少年笔头一顿,若有所思。许是在恼这个罢。只是只是这也是不得已,不能再拖下去了。绵绵已及笄,他总想快一点、再快一点,早日解决一切。“且听我一句,好好哄着便是。”赵大公子摇起折扇,端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女儿家心细,却也心软。不算什么要紧事。”“苏公子,王爷有请。”三人正说着,一小厮走上前来恭敬说道。肃王爷的事自是不能耽搁。“得了,下次我再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赵源合起折扇。王玄策放下手中毛笔,微微颔首,随小厮离去。“王爷,苏公子来了。”小厮站在书房外,恭敬禀报。“请苏公子进来,你且退下。”屋内传来温和却不乏威严的声音。小厮躬身离开,王玄策亦缓步而入。“王爷。”少年身姿如松,音色沉稳。“苏策,你来了。”肃王负身而立,闻言转过身来,“你写的赈灾之策本王看了,很不错。遣灾民回返原址,以工代赈,于久旱处兴修水利,洪水泛滥之地筑起高堤。”肃王略一停顿,复又开口道,“以灾民之力治理灾地,倒是妙计。”“不过,”肃王眉心皱起,似是有些为难,“要从江南借调余粮,怕是难行呐。”肃王踱了几步,沉声道:“江南稻米一年三熟,粮仓向来充足。但久居江南的那些世家大族与乡绅官吏,可不是轻易肯让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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