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又能怎么办呢,醒是醒了,棺材板用不上了,人倒是好,傻了。程家小姐本也是娇生惯养大的,还对着姻亲抱着些许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幻想,哪里受得了每日对着个只知道淌着涎水傻呵呵笑的疯子,没过几日就翻脸带着贴身丫头回了娘家。那可不行啊,这儿子还没生一个呢,叶老爷只能寻思着给儿子再整个姑娘,可哪个美娇娘愿意嫁个傻子呀——买吧!至于为什么讨了金翠回来呢,很简单,这叶家老二人是傻了,老二没傻,是个男人都喜欢个好看的,况且叶旅么,还格外好色些,知子莫如父,叶老爷才特意请了人去金家说媒了。金家见钱眼开,就这么把女儿越过大山大河,嫁到了叶家。金翠不负众望,很快有了身孕。两个月的时候,叶旅大半夜闹疯,金翠跑到偏房去歇了。夜里辗转难眠,金翠有些渴,起身叫丫头倒水来吃,却听得窗外悉悉索索的响动。月光从外头泻下来,在窗户纸上映出了黑黢黢一道影子。人影。金翠忽然就开始紧张起来了,没有缘由的。吃完了水,金翠便叫丫头开了窗后,去别屋歇息了,自己睁着眼,躺在床上。她在等。果不其然,约莫一刻钟后,窗边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再然后,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布面鞋底同地板接触时发出的转瞬即逝的声响,挠的她心里痒痒的。有个人进来了,从窗户那儿跳进来的。是许迈。果然是许迈。金翠高兴得要落下泪来,她就知道,就知道他到底会来。许迈瞄到床上躺着的金翠,一瘸一拐地挪到床边,高兴得话也说不出一句,两人四目相对着,紧握着彼此的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炽热温度。“他那时候哑了没?”杨有云低声问道,“怎么瘸了?”却忽然闻得一阵嘈杂,传来山崩地裂之响,轰轰隆隆震得人耳朵发麻。陈知南神色一变,从怀里摸了一把乱七八糟的符来,拣了几把给李重棺,道:“每个人贴一张,在脖子后边。”李重棺刚准备问陈知南怎么了,却一阵环佩叮铃,屋瓦艳绝之色眨眼又褪下来了。几人没敢怠慢,都急急忙忙往脖子后面贴纸符,陈知南也赶忙贴好,闭上了眼。天旋地转一瞬,又是那间挂着大红灯笼的破房。易魂解除了。杨有云刚准备喊些什么,一转头,赫然是猫婆那张沟壑纵横的大脸,差点没给他吓嗝屁了,杨有云险些把舌头咬出了血,他紧捂着嘴,大气也没敢出一个。猫婆却只笑着,看着那面古旧的铜镜,看着铜镜里的许迈。陈知南给的符纸是障目用的,猫婆看不见他们。猫婆伸手抚摸那铜镜,过了片刻,许迈缓缓从镜中浮现了。“阿郎,”猫婆呢喃道,“阿郎……”许迈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眼来,只是一下一下地敲着镜子,神色复杂。“你不要着急,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了。”猫婆道,“不要着急。”许迈敲得铜镜哐当作响,道[不要],说[住手]。[翠儿,住手,住手好吗。][他们都是无辜的。][你现在住手,翠儿,还来得及的。][你快住手。]猫婆听不见,她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你再等等,很快了。”她说,“还有三天了。”“我就可以再握着你的手了。”“还有三天,”猫婆轻声说道,“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开了。”“我们再也不分开,阿郎。”猫婆说完这句话,就一闪身,出去了。几乎是同时,钟声响起。李重棺轻道一声快走,几人便匆匆回了屋。屋里,财神爷蹲在窗前,肥的很,挡了大片如流水般的月色。李重棺忽然想到什么,把陈知南——陈知喵——一把提起来,在他毛茸茸的耳朵边上轻声说道:“财神爷会不会和你一样?”杨有云的脸色却忽然难看起来,怕不是被吓到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泉哥,您别开玩笑。”“翟生是个死人,相对的。”李重棺道,“当时屋里另一个活人,只能是‘它’。”“易魂。”李重棺道,“陈知南。”景色一变,艳红浅金再上砖瓦石墙。竟然依旧是叶家。“翟生是谁?”陈知南问道。“白天衔着狗尾巴草逗你那个。”李重棺道,“晚上着了魔似的往外跑。”“哦,那倒霉汉子啊,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谁知道实在烦人得很。”陈知南又问,“说实话,狗尾巴草的味道难闻的要死……他是不是喝了猫婆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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