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棺绕着他们来来回回走了几圈,对陈知南道:“不管了,咱们先想法子进去。”话音刚落,“人群”中一位约莫七八十岁的老者忽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李重棺。李重棺也回头,看着他,道:“怎么,老先生,这梅园是进不得的么?”“休要打梅园的主意。”良久,老人才开口,“那不是你们能动得的。”李重棺奇道:“哦?是么。”老人不再说话,又定定地看了李重棺许久。电灯忽得又一灭,这次黑的时间有些长,再亮时,那些人都不见了。“进去吧。”李重棺左右环顾一圈,对陈知南道,“翻墙进去,不走正门了。”陈知南好不容易用毛巾把身上弄的差不多算干了,还是觉得冷飕飕的,毕竟夜里江水的温度也不是盖的,估摸着回去要着凉。李重棺从陈知南包里翻了卷绳子出来,那绳很牢固,是野外专门攀岩登山用的,最前端连了铁钩,能稳稳地抓住岩石。陈知南看李重棺把那钩子甩了过去,卡好了位置,用力扯了好几下,便踩着墙踏了几步,翻身过去。陈知南听到一声落地的噗通声响,然后就好像电话线突然断了似的,一片寂静,再无声音。“泉哥?”陈知南试探的喊道,“你那边还好吗?”刺啦刺啦,身后传来冷风掠过树叶的声响。一转眼,方才那老头儿又出现在陈知南身边,阴森森地来了一句:“不要打梅园的主意。”陈知南的心理素质显然已经十分强大,不仅没有发出待宰母猪一般惊恐至极的叫声,反而颇镇定自若地问他一句,为什么。“你可知道那曾是哪家的产业?”老人反问。陈知南摇摇头,表示不曾了解。“关家。”老人轻声说,“我家。”陈知南脑内搜寻一遍,确认现今川西川东都没有哪个地头蛇家族姓“关”的,于是放心来了一句:“既然都已作古,便休要管阳间事了,老先生。”那老人冷哼一声,飘忽着又没了身形。陈知南对着墙那头,又喊了一句泉哥。“李重棺!李重棺你在吗!”无人应答。陈知南无奈,只得掏了把匕首出来,装模作样地叼在嘴里,扯了扯那绳子,看上去还算牢固。其实他挺放心那绳子的牢固程度的,但对那年纪颇大的老瓦老砖头老墙比较担心。按他的体重,万一爬到一半,墙裂了,噗通一下砸下来,那估计得成个肉饼饼了。陈知南发誓他这一辈子光明磊落,此前在霁云观从来没有爬过墙偷看过小师姐,这绝绝对对是第一次。难度不大,很轻松。陈知南只觉得两脚一空,就落了地,掉在了墙那头。幸好,不是脸朝下的。不然也不知道他叼着的匕首会不会把他的脑壳俏脸蛋儿劈成两半。陈知南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却两眼一花,回过神来的时候,感觉嘴里味道有些不对。匕首不见了。周遭灯光并没有很亮,却金光灿灿的迷人眼目。一排一排的看客,穿着旗袍的太太小姐,踏着长靴军装笔挺的士官,隔着圆框金边眼镜,眼角精光一闪的商人……好不热闹。陈知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好像换了西装。大腿的裤管稍稍有些勒人,他想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茫然的一转头,发现大家都坐着,陈知南便也不好意思突兀的站起来。然后再定睛一看,陈知南后知后觉地发现,大家都没有脸。或短或长或圆或方的大脸盘子上,只有一张张干涸的,扁平的,抹了胭脂的,一张一合动个不停的嘴。这好像挺正常的,没什么不对。陈知南想。这时有侍者端了个圆盘走过来,上面堆满了银元,珠玉,戒指,簪子,还有精致可人的头花。这是干什么?陈知南不懂。他看到有人往那明明已经放不下东西的圆盘里添更多的珠宝首饰。有一串玛瑙放不下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无人问津。侍者朝他走过来,脚跟踩到了那串玛瑙珠子,把那不大牢靠的绳子踩断了,于是玛瑙都四散滚落开来,骨碌骨碌地跑开好远。陈知南有些慌了,他好像没什么东西能丢到那个圆盘上。坐在他前面的那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把腕上那只成色颇好的镯子摘下来,置在了圆盘顶端。侍者又往这边走了两步,看着陈知南,示意他放点什么东西上去。真是奇怪,他明明没有眼睛,可陈知南就是觉得那个侍者在盯着他。陈知南掏掏西装上衣的口袋,好像没什么东西。不知怎么的,他的嘴角好像忽然有些疼。陈知南拿桌上的餐巾抹了一把,血淋淋的一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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