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纸上的内容,晏观动了动嘴唇,却听到朝戈开口道:“对不起,我早知你的事却迟迟未替你申冤,一是时机不对,当时梁洲内部风声鹤唳,另一……”,朝戈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干涩,“我存了私心。”
晏观将那份将要呈给梁朝皇帝的诏书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几遍。心说,为什麽要道歉呢?朝戈明明谁都不欠的。
这份朝戈向梁朝皇帝的请罪书,情意恳切,甚至是放下身段的。说来巴云·布拉甘和王寻的勾结并没有那麽深,实在称不上是德州兵变的导火。朝戈这样愿意亲身前往京师,携礼请罪恐怕更多为了自己。
晏观的确聪明,朝戈接下的话就验证了他的想法。“等朝伦那边清理好,我跟你一同南下,巴云的事得有个交代,你也不要再背这着莫须有的罪名。我在,总算是个倚靠吧?”
为什麽流泪的感觉那麽陌生?是因为从戴罪之后再未流过吗?晏观绷紧了下巴,心想,老天何必戏弄他,把他弄得身名狼籍,为何又让他遇上朝戈?这样好的人……
“别哭”,朝戈从身后搂住他,“很快就能回家了,你该开心才对。”
朝戈说完自己先撑不住了。难受死了,我表白的话说了这麽多回,还是留不住晏小观。
朝戈盯着面前露出的半掌瓷白的脖颈,心下一横,一口咬了上去。
意动
晏观身子一颤,却并未挣扎,但眼里的泪依然簌簌流着,他无声的哭着,几乎有些站立不住。
“你开心吗?”
朝戈怀疑自己听错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晏观是在回问他。
朝戈迟迟不语。晏观神色黯然,心说怎麽会开心呢?疫病和布拉甘二事,哪个都付出了人命的代价,朝戈只能尽己所能。至于我,有哪个上位者会容忍自己的所有物离开。
“为什麽要问?”朝戈意识到什麽,变了神色,往后退开半步,放开了他。
晏观转过身。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直视朝戈,脸上还留着泪痕,朝戈到底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擡手拭了一把。
为什麽呢?
晏观睫毛轻颤,他不想回答。
“我不知道……”
朝戈捏住他的手,语气有些急迫,失了往日的冷静,“说清楚,晏观。”
晏观睁着的眼睛汪了泪水,可朝戈现下狠了心,非要逼问一个缘由。
良久,朝戈以为对方不会再回答时,晏观突然发话了,“我不该问,是我逾矩了”,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交握着的手就要抽离。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连一句心意都不曾回应,不敢承认。
积压的怒火简直要将他撕碎,可理智又告诉他,那些可怖的欲望会吓到晏观。
朝戈苦笑道:“你问我会不会开心,是想试一试你在我心中的份量吗?若我说,你能清白归家,我很开心,你会怎样?”
隐晦的心思被点破,二人之间再无遮拦。
晏观太小心,但这也不能怪他。年少父母离世,不得已当家立足,又在这样的年纪背罪,从此身名狼籍,沦为异族奴隶。他若是不步步为营,小心谨慎,恐怕性命都要被随意夺去。
朝戈的爱对他来说是负担,是时刻悬在头顶的利剑,他避之不及,却又不知何时生发出刀尖舔血般触碰的欲望。
晏观不希望自己陷进去,一个甜蜜,但包裹着自由代价的牢笼。
但,朝戈说开心,为他沉冤得雪,重回故土而开心。
他不是牢笼。
他是最广袤的林原,能安放下晏观流浪不宁的心。
那剎那,晏观闭上了眼睛,泪水滚滚而下。他看清了自己,也彻底接纳了朝戈。
“对不起,不逼你了,不想说就不说了”,朝戈一痛,看到对方脸上的神色,却是不忍心。
谁料,下一秒,晏观便回过神来,一把搂住了朝戈,“别走……我同你一起,我……”
闻言,朝戈的呼吸甚至都止了,原来几次向上天的讨要期盼是有回音的。
朝戈猛地上前,死死地锁住晏观,几乎要将他融进身体里,“你既说了,就不能反悔。我这辈子都赖定你了。”
“啊?”,晏观有些茫然,什麽叫朝戈赖定他?不应该是他赖着朝戈在梁洲吗?
朝戈恶劣的捏了一下他的脸颊,“这累死累活的兀甘王谁爱当谁当去,我要去扬州当富贵閑人,日日和你在一起做鸳鸯。”
晏观想到朝伦,现在估计正焦头烂额的处理布拉甘的事,思及始作俑者,腹诽朝戈原来早就想好了。若是他此时不答应,等回了扬州,这人估计也要厚着脸皮跟过来磨着他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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