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靠在台子边,一个劲地打喷嚏,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指着周围摆放着的开着小簇白花的青茎植物对傅铎道:“这什么破花儿?撤走撤走,不然我觉得都没法在这儿待了。”
“老屈,你花粉过敏的毛病一年比一年重了。”谢遇端着茶杯,摇晃着头吹了吹,笑道:“这叫风信子,花香气味浓烈,喜欢的人会很喜欢,讨厌的人也会很讨厌。”
“那我就是生来讨厌它的人。”屈施弄不懂傅铎的品味,插着腰,从助理手中拿了手帕擤鼻涕,那助理尖嘴猴腮、贼眉鼠眼,一看就很会出歪主意。
傅铎拿巧粉擦拭着球杆,笑着朝背后的侍者挥挥手:“都收拾出去。”
侍者一个个地将风信子花盆抱出去,替他们把门带上。
“老屈,听说你把竞标拿下了?”谢遇坐在台球桌的桌沿上,拿那双秋水桃花的眼睛笑望着屈施。
这种神态一向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屈施心里一阵膈应,挥挥手:“别拿这种眼神看我。”
“装什么啊,你不是挺高兴的吗?”谢遇喝了口红茶道。
傅铎状似不经意地照着球洞推了一杆子:“赢了叶隋琛,能不高兴吗?”
屈施笑笑,坐到旁边的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夹了根烟在手指,他的助理马上殷勤地上去给他点火。
“高兴是高兴,毕竟碰上叶隋琛的时候,从来没赢过。不过这次,也算是老屈我走了运。”屈施弹弹烟灰。
“怎么说?”谢遇眨眨眼。
“竞标那天,你们猜怎么着,叶隋琛没到场。”屈施合掌道。
谢遇望了眼傅铎,弯唇道:“不能吧,叶隋琛不是号称十年来从来不缺席会议的吗?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要钱不要命的主儿。”
“要不怎么说我走运呢?”屈施道,“听说他最近被他那个小情|人气病了,在家窝着不出来呢。哎这小叶总,当真算得上个性情中人,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了个兔子,据说是急火攻心,床都下不了了。”
“不过咱们也得谅解,人好不容易找着个真爱,豁出去脸给人求婚,却被拒绝了。我看他那个情|人可一点不把他当回事,前两天还联系我说要把竞标方案卖给我。”
“方嫌雪说要把叶氏的竞标书卖给你?”傅铎眸子一沉。
“可不?录音还留着呢。”屈施的助理道。
“那录音能给我吗?”傅铎问。
“你要这做什么?”屈施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自然知道傅铎当年争遗产没争过叶隋琛,肯定没安好心。不过他不在意他俩到底怎么解决那恩怨,他只在乎傅铎能否开出让他满意的价。
“这个数?”傅铎用手指比了个三。
屈施摇摇头,比了个五。
傅铎眯眼,这人是料定了他诚心要,在这里坐地起价。
但是为叶隋琛花的钱比其他任何的用途都要来得实际,傅铎沉吟片刻点点头,和屈施达成了交易。
......
叶隋琛窝在被子里,对着半开的窗帘发呆。连日的雨让空气变得潮湿,屋里无人打理,闻起来都感觉有霉味儿了。
他的肺部生疼生疼的,整个人因为高烧变得头脑迟钝。南山曾经来过一次,劝他吃药,却被他赶了出去。
雪碧和可乐感受到房间里的低气压,也不敢靠近,只敢在门口趴着望着他。
他很困,但他不睡不着,一闭眼,耳边就是方嫌雪的声音。这个房间,到处都是方嫌雪的气味,方嫌雪的痕迹。他们曾经做遍了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每种姿势都尝试过。
经商的人都精打细算,叶隋琛是个中翘楚。他做任何事都会考虑成本和回报,计算好了才会下注。
方嫌雪对他来说,是沉没了的成本,他曾经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如何能轻易舍弃?
他只会不断地继续投入,以期望能够回本。
叶隋琛强撑着起身,被窗帘外透进来的强光晃了眼睛。他伸手遮住,又渐渐攥紧了拳头。
他不能这样堕|落下去了,他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算方嫌雪不愿意,他也得把人抓过来问个清楚,而不是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自怨自艾。
他把手机摸出来,查看这些天的短信。
竞标失败的事情他早有预料,看到消息并不意外。他也不太惋惜,这些年他错过的单子也不是一个两个,况且这项目利润不大又麻烦,不要也罢。
然后是前几天餐厅和酒店的短信,虽然他们人没去,依旧要扣款。叶隋琛手指颤抖着把一条条提醒的短信删掉,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然后,他给公司负责安保的小路打了个电话,叫小路去找方嫌雪,把方嫌雪带到自己面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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