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飞也飞不起,还指望踩我的头,不如踩我的脚呢。”“好啊,看脚!”两个人马上嚷嚷着踩来踩去了。一会儿,从外头进来个高大的男人,他皮肤从病色重新晒深,身体更加强壮。腰上新绑了众民献给“本主”的三色三灵巾,挂着眼熟的酒壶,颈上也多了三条用珊瑚,玛瑙,银牌串成的精致银链,银牌上刻满了新的名字。这人站在遮天蔽日宅的院子里听了会儿动静,就纵身跃上高处的阁楼推门而入,毫不嫌弃地抓起一块盘中剩下的柿饼吃了。随后用一双俊眼扫向里屋,露出新鲜神色:“怎么是你俩在打架,谁赢了?”百谷正扯着岚间的衣襟不叫他动弹,这时抬起头,见津滇站在一盆茂盛的昙花旁,随意地舔着手指尖上薄薄的柿饼霜——百谷却想,他的指头是甜的吗,我也想尝。可惜被岚间趁机踹了一脚,“嗷”地声撞在地上,把围观看热闹的水虎砸得落荒而逃。“来得正好。”岚间打理着衣摆,打算走了:“百谷离成仙仅有一层,你来教吧。”津滇诧异:“这不是很好?为何要退。”岚间哼哼,似乎脚背很痛:“因为我打架输了呀。”岚间拂袖离去,背后飘带也愤愤昂扬,他却带不走水虎们。河边长大的小家伙见到津滇像疯了一般,窜到他脚边嗅着,有两只正在努力顺着裤管往上爬。就连百谷抱着的那只,也使劲儿从怀里挣脱出来,吱吱叫着扑向了河伯所在。津滇笑着接住:“哈哈,你喜欢我?真喜欢我?”这话问得百谷心里一突,抬头才看到他问的是水虎,便只好难为情地扭头看昙花,装作没看到。耍到了人就适可而止,津滇取下酒壶自饮两口,便与他说:“我是早该来帮你的。但想起九黎寨声称是蚩尤族人之后,他们也许有办法恢复短生天,将白沃的一部分灵带出来,便到处打听了一番。”百谷急忙问:“可有眉目么?”津滇摇摇头,将手里最后一只小肥墩丢给百谷玩:“你还好么?”百谷就干涩地应声:“嗯。”津滇过来挨着他坐,习以为常地胳膊碰着胳膊,腿挨着腿,把百谷手腕上一圈圈的银环贴暖了,一路热到手心里,黄玉戒指也烫热了。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百谷就好像被热水褪毛用石头压着的板鸭,被捕快逮到游街示众的贼,心里光秃秃地发慌。一些决心,发的誓言,在这些接触里就变成了废话,变得无足轻重。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没出息,没出息……好在津滇起了话头,问他洙尾近况。百谷一板一眼地回:“哦,他还在睡,肋骨都已长好了,恶煞式微,或许不多久就能清醒。”津滇点头:“等血泉的力量完全退去,他会重新变回幼年模样。”“是小蛇吗?”百谷喜道,“那样更好,把他送去学堂里念书,天天背文章,背不好就打脑袋。用尾巴卷着笔写字,写不好就打尾巴。像我爹对我那样。”“这规矩甚严,但谁乐意教条蛇写字?”“你弟弟?”“也是,他俩看着就是会互相折磨的样子。”百谷咯咯笑起来:“是嘛。”水虎在百谷手里不老实,扭动笨拙肥胖的身体扒住津滇的肩膀,把百谷整个人带倒在津滇身上,状似无比亲密,几乎可以听见他的呼吸声,百谷只好假装生气地打它屁股:“你不听话!”“莫急,它是想求我点化。”津滇一摆手,从昙花盆旁边的地上裂出一道多石的淙淙溪流,一直裂到窗台,仿佛他是截了一段小河置在家中。游经这急弯的鱼活蹦乱跳,争相跃出河面赶路,水虎们看得眼睛发直,见了鱼就忘了津滇,当即拔腿就跑四处抢吃。那鱼越吃越多,从上游流来堆得冒尖,眼见鱼群要把水虎淹没了。津滇看了会儿,说:“养这东西要趁肥一点再剥皮,皮毛又油又亮,做冬衣穿暖和。”“剥皮?”百谷见他好似是认真的,赶紧说,“可不行,活的多好玩呀,它们还是会浮在水里洗脸呢。”“你很喜欢?”“是呀。”“那你还喜欢我么。”话题突然转到这百般不想谈的事上,百谷就没担当地泄气了,浑身硬邦邦的。他在神明的注视下吞吞吐吐:“什么意思?”“你从不问我去了哪里,在做什么,你还在乎我么?”“当然……”“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回来许多次,你一句也不问。”百谷本能上要示软,但心口堵着,就气急败坏地找借口:“你可以跟我讲呀,你不讲,还以为你不想让我知道哩,我若多管闲事自找没趣,你不会更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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