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只在一息之间。戚昀轻轻松松制服了这位包藏祸心的主人家。堂屋中弥漫着古怪的香雾,孟怀曦便架着那婆婆往厅中去。这间二进的小院着实太小太寒酸,便是厅中也只有一张有靠背的高椅。孟怀曦便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戚昀跟在孟怀曦身侧,掌心习惯性的蜷握,手背上青筋绷起。因着没有广袖遮掩,这动作便显得格外明显。孟怀曦嗓音发紧,侧头问:“伤口疼么?”戚昀笑了一下,“还好。”这个人总是这样。孟怀曦皱着眉,目光落在他惨白的唇间。戚昀目光平和,单从神色瞧不出半分异常。孟怀曦不放心,踮起脚尖探手在他额上贴了贴。温度正常。她松了一口气。“你的伤那么重,就不要逞强。”孟怀曦声音不由严厉起来,手掌向下径直按在他肩头:“好好坐着。”戚昀手中握着几枚石子,唇线上扬,眼中多了几分笑意。他自然地低下头,凑在她耳边说:“我都听阿萤的。”神龛孟怀曦脸颊发烫,像极被踩着尾巴的猫,往后退了一步。她不自然地揉了揉耳垂,假意咳了两声,又道:“该说正事了。”戚昀很听她的话,坐在矮脚小凳上,撑着头嗯一声:“你说。”坦然的态度好像是在说“你说你的,我看我的”。只是那一双长腿蜷在矮凳边,瞧上去格外委屈。孟怀曦没忍住,伸手在他发间撸了一把。手感还不错,怪不得这人老是喜欢揉乱她的发髻。老婆婆:……你们管这样的关系叫兄妹?周遭陈设未曾变动,先前被忽视的种种破绽却陡然变得明显。孟怀曦绕着小小厅堂转了两三圈,简陋的香案上供着一尊神相。这本是正常的。但怪就怪在慈眉善目的佛陀双眼被红绸缚住,铜像上金漆斑驳,不像是这样简陋的人家能够供的起的。香案前供着的烛火只剩下一点底,蜡油凝固有一段时间,依稀能瞧见冥宝的残骸。这些又都是集市中却普通的香烛冥货。孟怀曦同戚昀交换了一个视线,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佛陀唇角微扬,在朦胧光影中竟然显得诡奇又邪异。孟怀曦瞧着只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皱着眉离了香案。先前老婆婆送进堂屋中的香是用缺角的陶碗放着的,她用指甲刮起一点香灰,搁在鼻尖闻了闻。虽然用法粗犷了些,但这香却正正是那日在闻香小筑中见过的弄错配方、剂量的苏合迷香。她本是打算待春猎结束就着手处理这桩怪事,没曾想却是一环扣一环,终是把她不想牵连的人都牵连了进来。孟怀曦拍了拍手,下巴微抬,道:“老人家,您是要自个儿说,还是要我们逼你说?”老婆婆嘴里塞着巾帕,双手被缚住,只能发出一阵呜呜声。你们这样绑着,是想说也没得说啊!“不如这样,”孟怀曦偏了下头,手掌搭在椅背上,语重心长道:“要是被人威胁,你就眨眨眼?”戚昀无奈,慢悠悠说了句:“别闹。”孟怀曦不理他,兀自对那婆婆说:“婆婆不必忧心,只管放心说,我保证你的家人不会有事。”老婆婆沉默半晌,居然真就费力地眨了眨眼。这就对了。孟怀曦眼尾上挑目光特地往戚昀那儿扫去,红唇微扬,看起来嚣张又得意。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小狐狸。她披着最寻常的衣衫,发间只余一枚犀角篦子。没有钗环绫罗作铠甲,难得瞧上去温柔可近。戚昀没说话,微微有些出神。孟怀曦为老人解去束缚,手却依旧搭在椅背上,呈现出一种防备状态。“老婆子姓钱,嫁到这陈家村有数十年了,多年来村中一向安平。只是……”老婆婆垂下眼,咳了一声:“约莫半年前村里多人得了同一种怪病。”“村长先后请过五、六位大夫,都说这病古怪得很,几乎没有病愈的可能,让我们尽早替病人准备身后事。”“这也就罢了,大家本都死了心,不再抱希望。”钱婆婆昏黄的眼里一脉死寂,“却有一位巫医前来问诊,说他们这是为邪神所害,着人拘了心魄。每月按时向神龛上贡,便能叫他们恢复如常,更可保整村无虞。”孟怀曦嗤一声:“无稽之谈。”有病该看诊,痼疾当用药,哪有靠求神拜佛就能让人全愈的道理?钱婆婆不置可否,只是接着往下说:“这位巫医嘱咐我们修拢神龛,献上牺牲,大伙儿的病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是以他也被村长奉为神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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