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昀眉梢微扬,却没有开口阻拦的意思。孟怀曦:“……”孟怀曦心说,戚小郡主你可真行!戚昀微微眯眼,哦了声:“原来三娘不喜欢。”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在她面前一贯温和的桃花眼里黑沉如渊。“倒也不是,但这个念书,嗯……”孟怀曦从心换了个说辞,却感觉自己越描越黑,试探着觑他:“总之……不大好吧?”光天化日之下,读这等虎狼之词?“念。”他脸上没有笑意,不像是开玩笑。孟怀曦咽了下姜茶,放下盛着半碗姜茶的玉碗,以沉默对峙。戚昀却不按常理出牌,略略倾身凑近几分。“念!我念还不成么?”孟怀曦率先败下阵来,掀开拥着的薄毯。她不着痕迹地同他拉开一段距离,才认命一般捡过案几上柳如是的“大作”。她囫囵翻过几页,开头是几句诗。孟怀曦:“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听上去似乎没什么不对。孟怀曦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读:“却见那小娘子含娇带羞,当是欲拒还休。只见她露出大半个香肩,一双带着淋淋香汗的手臂环上这人……”不对大发了!戚昀撑着额头,半阖着的眼悄然睁开,好像是在问她为什么不继续。孟怀曦握在书页边的手蜷了蜷,将本来平整的页脚捏出好几段褶来。她一目十行往下看,选择性地读几个词。“自是轻解罗裳,嗯……青衫委地……”后头的描述越来越不堪入目。“小娘子她……”孟怀曦又是一顿。戚昀抬眼:“她如何?”孟怀曦把书掷到他怀里,索性破罐破摔:“她不念了!”说罢,也没理戚昀是个什么反应,孟怀曦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只是脚下明显乱了方寸,像是落荒而逃。戚昀手掌虚搭在眼上,低低笑了好一阵。是不该把人逼急了。戚昀掸袖起身,先是将她捏皱的书页抚平正整,然后把“熊孩子”翻拣出来的几本风月小说,重新收拢回书架深处。晌午。孟怀曦醒来的时候,鸳鸯并没有来,却是多日不见人影的苏狸坐在美人榻边。苏狸怀里抱着毛绒绒胖成一团的酥饼。小祖宗显然不耐极了。下一子从她怀里跳出去,扭着猫步凑到孟怀曦跟前,扑蝴蝶一般拽了拽她垂下的衣角。孟怀曦抱起大猫放在腿上,扫她一眼:“阿狸总算得空来瞧我了?”苏狸不接这话,伸指在她额上一点,颇为恨铁不成钢:“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还是……”还是栽在他手里。“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孟怀曦替她把话说完,却是笑了:“可见我是上辈子跟这里结了缘。”是,可有缘了。苏狸暗自磨牙,那厮肯放她进宫探望,分明就是笃定她不会多说半句不该说的。呵,这要是摊开说明白,就是顺水推舟,反倒助了他一臂之力。孟怀曦低头扯着衣角去逗酥饼,便问:“这段日子京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叫你如此脚不着地?”立场不明、态度不明、动向不明的“三不明”故人,实在闹得她头疼。要没有萧氏上门找茬,她现下就该坐在澄心堂的廊芜底下慢慢梳理个中内情。而不是在这里……孟怀曦面无表情,在这里读劳什子以她为蓝本的羞耻小说。苏狸扬手饮尽一盏冷茶,勉强压下一肚子郁火,先问:“阿萤觉得该是如何?”“这些日子我翻来覆去想着两件事。”孟怀曦烦躁地按了按眉心,索性剖陈说来:“一则,那日在蜉蝣阁我用的是阿狸的腰牌,不该与谢不周和怀玺的人迎头撞上。你是特地引我去看那一场好戏,是也不是?”苏狸不否认:“是。”再结合那一日戚昀说的“今日不安全”。孟怀曦微微蹙眉,他二人必然交过底,乃是一出早早安排好的、请君入瓮的戏折。孟怀曦道:“二则,你们早就察觉到明月坊中有人与旧朝势力勾结,此一出亦是釜底抽薪,意在痛剜陈疮。”苏狸拊掌:“也不错。”孟怀曦又开始疑惑:“但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叫你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能够通力合作?”便是戚昀瞧上去再无害,那也是一代王朝的主人。能在烽烟四起的乱世里立下一番功业,岂会是平常人?再者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对于帝王来讲,摸不清底细的旧朝势力是一害,笼络众多寒士的明月坊难道就不是?苏狸勾指撩酥饼的胡子,避重就轻:“这个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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