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是什么样的地方呢?
高天之上,日月之下,云雾之海。
行走其间,犹如漫步云端,宛若神仙居所。
但大神通下,必有大恐怖。
灵青虞表示,她真的只是多看了一眼。
在赤行风的指导下,她通过冥想进入了太虚。
理论上第一次进来的修行者,都应该面对缭绕的云雾。
或者说不是雾,而是在极度光明之下的另一种“暗”。
这种“暗”覆盖住所有的地方,让人看不清前路,导致太虚像一望无际的海,不知道往哪边走,只能随便选一个方向。
会碰到岛屿,还是暗礁,又或者是漩涡,或者鲨鱼。
全凭运气。
但因为灵青虞是在东夏王陵进的太虚,所以她根本不需要乱逛。
按照赤行风的说法,她一旦进入,甚至来不及调整自己在太虚里的模样,立刻就会被副本拉进去。
因为“副本”本身,就是残留的执念,时光的回响,片段的截取,以及一定程度的扭曲。
又因为他们在东夏王陵进入太虚,所以,他们必定会进入王陵中某个人的回响,最有可能就是今天最下葬的几人之一。
本来也是这么回事。
灵青虞刚刚涉足太虚,还没站稳,就感觉自己意识在朦胧下坠。
偏偏在即将被拉入副本的那一瞬,她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某种东西。
祂深藏于光源之下,像是鲜血堆积的海,汹涌而澎湃;又像是赤红的山脉,却因不断起伏,而像某种活着的生物。
她无法描绘祂的形状,因为祂太过庞大,而她只不过窥见一角,犹如盲人摸象。
但仅仅这一瞬,她就觉得整个人莫名其妙地干渴,血液仿佛在蒸腾,在煮沸,在脱离自己的肌肤。
意识已经快要抽离,她也即将变成一具白骨。
这时,她的唇舌又如尝蜜糖,那种奇异的干渴顿时消失,只有数不尽的生命和活力。
而她的视线也开始褪色。
不是变得模糊,重新泛起迷雾。
而是本来的血色就像经过岁月的壁画,从鲜艳变得斑驳,再变得灰不溜秋,最后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伴随着这份褪色,关于刚才所见的记忆,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灵青虞唯一的念头是——啊,原来看不清,记不得,有时候也是一种保护。
然后,她开始“下坠”。
朦胧之中,只听见副本的导入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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