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勒反问道:“莫非嬴将军觉得,自己现在还有不信的资本?”沈慕归却看都没看我一眼,修长的双指挟着一枚白棋,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阙勒只看了一眼棋盘,脸色就微微变了变,笑道:“国师好棋艺——弃一子而盘活全局,是在下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这话里有话的一句让我下意识地望向沈慕归的方向。自始至终,他除了以一子伤了我的手、阻我反杀之外,就未再说过哪怕一个字。“好……你说,要我做什么。”终于,我收回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转而对阙勒道:“我能做什么?”“这件事对将军而言非常容易。”阙勒道:“只需要你与我定下和约,从今后不再与突厥为敌;相应的,我阙勒·穆斯塔法也会信守诺言,与燕国以阴山为线划界而治,此后两方均不再主动挑起战事!”“……就这样?”我稍稍张大了嘴巴,有点吃惊。阙勒哦了一声,又道:“将军有所不知,在下并不想继续让我国泥足深陷于无谓的战事之中,如今父王已经亡故,两名兄弟又均罹难,在下虽不才,却也只能临危受命了。”两名兄弟均已罹难?这是什么意思,颉利和阿卜杜拉都死了?我被他这话里巨大的信息量噎得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木然应道:“第一,我只能代表淮南,代表不了燕朝;第二,我想不通你这么做的原因,为什么忽然求和?”阙勒却只是道:“有些话说得不必那么明白,将军或可自行多加思考。”“那我换一个问题——这和约有效期多少年?”“不多,十年。”果然。我道:“很好,但是我不能签。”此言一出,不但阙勒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就连一直没正眼看过我的沈慕归手上的动作也是一顿。我冷笑道:“要不要签这个字,我得问问淮南的兄弟们才行,否则就是遗臭万年!”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了他们的用意。逼着我在条约上签字本身其实没有意义,因为国际法上根本不是以元首个人的签字作为条约生效的依据,没有淮南将军之印的条约就是一纸空文;可如果附有我签名的条约——无论是平等的还是不平等的——留在突厥人手里,我“里通敌国”的罪状就将成为我一生都无法抹去的污点。而这,对于我将来所要成就的事业而言,是极为致命的。“哦?”阙勒眯了眯眼:“确定不签?”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四周突厥兵立刻拔刀相向,将我围在当中。我悄悄地将指尖藏着的剧毒按在掌心,颤抖着声音道:“不签。”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一道黑衣白发的人影从天而降!“五爷?!”我这一声呼喊尚未落地,龙五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原来从一开始抓人时他就已经离开了,为的就是救我。……不,他来的时机为什么如此巧合?就像上次我从马车上跳下来、又恰巧被他所救一样,为什么两次都是这样?龙五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们走。”我点点头,道:“走。”上京。东南、西南五郡相继发生“叛乱”、宣布独立的消息传到帝都之时,燕何正与新纳的宠妃徐莲春宵一度。得知这些噩耗,他却只是拢了拢衣服,一把揪起徐莲的头发,麻木地看着来报信的李福:“知道了,下去吧。”“这……”李福硬着头皮,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陛下,此时您当上朝召集徐将军他们商议对策,尽早平叛才是……”“放肆!”女人的惨叫随即划破了死寂的清晨,徐莲雪白细腻的后背上又多了一道深深的刀伤。燕何扼着她的脖子狠狠把她推倒在地,道:“贱人!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陛下,臣妾冤枉啊!”徐莲已经哭成了泪人儿,跪在地上爬了几步,拽着他的裤脚哀求道:“饶臣妾一命吧!”李福抹了一把头上渗出的汗,咳嗽着道:“陛下,咳,咳咳,老奴并非专拣您不爱听的话污了您的圣听,只是……”“不是喜欢造反吗?让他们反。”燕何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脚踹开徐莲,问李福:“柳弈秋人呢?”“逆贼已经押回京城,目前看押在天牢……”再抬起头时,不顾宫人们的阻拦,燕何只披了一件外褂就冲了出去。一路之上哗啦啦跪倒一片人,兼有禁卫军一路飞奔过来想要护驾,却被他全部喝退。同样的,镇抚司的□□卫们也没法拦得住他。可能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天牢尽头的房间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稍稍坐直了身体,披散却并不凌乱的漆黑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平静。燕何这些天来积攒的怒火却因为这平静的态度而瞬间爆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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