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小平半阖着的,已死的眼睛里,映着现在的世界。苍天茫茫,白雪扬扬。苍天茫茫,白雪扬扬。风声肆虐。从对面走来一个极为瘦削的男人,头脸埋进围在脖间的白色毛绒里,眼睛被风雪吹得眯起,几乎要与茫茫白雪融为一体。待走到一处矮屋门前,他先从窗户外看了眼屋内的人,才推开门走进去。张元被绑在木架上,慢悠悠地抬头看向来人。走进来的男人解下毛氅,双手探在炉前烤火,未等到张元发声,他才转过头,道:“张元,好久不见。”张元环顾四周道:“不过几月,徐兄变得好大威风。”徐小平勾起单侧唇角,讽道:“只要你说出最后两味药方,这个位子我便给你。”“不敢当,不敢当,”张元讪笑道:“地位越大,责任越大,这位子还是留给徐兄自己慢慢消受吧。”“油嘴滑舌。”徐小平收回手,从袖间拿出帕子走到张元面前为他擦净脸。徐小平抬起张元的下巴,将其褪去易容的脸的展露出来,身侧有人倒吸了一口气。“张兄因为这张脸,吃过不少苦头吧。”徐小平放下手道。张元唏嘘道:“都过去了。”徐小平打量他的神色,半晌叹了一声,道:“人的苦难无穷无尽,没了那遭,却又来这一遭,张兄一辈子颠沛流离,费尽心思从晋城逃出来,没想到又被唐门抓到这座小岛上,不见天日”“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张元打了个哈欠,打断他道:“拐弯抹角的让人难受。”徐小平把手帕扔进火盆里,道:“你我都是命苦,我不想为难你,只要说出药方,我能让你安然无恙地离开海岛。”张元怠懒地摇头。徐小平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张元道:“你自己就是药人,深知其间之苦,却还要为唐申苑炼制药人,难道你真的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徐小平被说得恼怒,眯眼看着张元,狠戾道:“你若心慈,就赶紧把药方说出来,省得他们日日试药,生不如死。”张元抿唇不语。徐小平也厌倦了,他所有的耐心在这几日的劝诫中消耗殆尽,他四下看了眼,道:“给他上刑。”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拿着被烧得通红的铁索走近张元。张元抿着嘴,一脸纠结。徐小平看着铁索越来越靠近张元,问道:“怕疼吗?”张元道:“皮厚,能熬点儿吧。”“你们这些人”徐小平摸了摸鼻子,道:“想必皮肉之苦只能让你们心越诚,意越坚。你要人道,但我也要给自己讨个活路不是。”徐小平话锋一转,道:“那你就去陪陪岛上的兄弟们吧。”张元面目一沉。徐小平不怀好意地道:“兄弟们旱了多日,现在岛上来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怕是他们都等不及了。”张元苦笑一声,道:“随便了。”“好,”徐小平拊掌,却是咬牙道:“当真是铁骨铮铮,那你就等着被玩烂吧。”说罢他挥袖离开,对身后怒道:“给他上软筋散,等下奴做完活后把他送过去,让他——好好享受。”来时天还微亮,在矮屋内带了不到半个时辰,天便已经全黑,徐小平沉着脸走回去,在进屋后深缓了一口气,已是忍无可忍,咬牙骂了一句,挥手打翻身侧的灯盏。张元这个贱人,好说歹说他都听不进去,既然不能说出药方,那要他还有何用!徐小平又踹开脚边的矮凳,压抑道:“怎么都不去死。”他在这破地方已是呆够了,只有助唐申苑做出药人,唐申苑才愿意将他从海岛放出去。本来有自己胸口上的药方就已足够,他皮都剥了,在药方浮现那天竟被人偷走了人皮!还偏偏被张元遇见偷药方的人,让他撕掉人皮一角。现在只有他看过那一角上的两味药方,可他偏偏不说!徐小平怒不可遏,杀了张元的心在这几日已起了百次。徐小平攥紧拳,不如就让那些贱狗玩儿死他算了。正是想着,颈间突然一凉,被人自后用刀抵在了脖子上,徐小平大骇,顿时起了一身冷汗,他干咽了下,小心翼翼道:“谁。”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极为高大,他转到徐小平身前,换了一只手握刀,沉声道:“带我去找李芷谦。”“这里没有李芷谦,”徐小平向后仰脖,离刀刃远些,道:“你找错地方了。”“徐小平,张元。”那人递近刀刃道:“我见过你,不要想在我面前耍花招。”额头上滑下来的汗蛰的徐小平眼睛生疼,但他不敢眨眼睛,强自镇定道:“既是熟人,何不先说清楚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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