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昨夜这人在床上究竟是何风光。他略微遗憾地扫过具信流的窄腰和自袖内露出的白细皮肉。露骨的眼神移回具信流的脸上。不由一顿。那对视之下不知是否是徐小平的错觉。有一瞬间,觉得具信流眸色,深得可怕。这边动静引来流奕注意。流奕走至徐小平身侧,道:“道长可发现可疑之人。”徐小平道:“在具庄主左臂看到烫伤。”流奕看向具信流道:“具庄主,如此未免也巧了些。”具信流道:“各中误会,请流仙派谨心调查。”流奕道:“流仙派曾遭魔教迫害,是具庄主鼎力相助,才让我派渡过难关,今日在此,我们相信具庄主并非凶手,却难信站在此处的是否为具庄主,还请具庄主配合,让我等验明正身。”具信流颔首,侧脸露出半面清俊的五官。流奕道:“具庄主,失礼。”说罢两手上前,在具信流脸侧细细摸过,行动之间暗香流溢。流仙派弟子着装最为工整,袖上无论男女都熏得馥郁芬香。片刻,流奕放下手道:“并无异样。”堂内人都悻悻。堂内忽起刀戈之声,却是流仙派流旎突然抽剑刺来齐嵩。齐嵩躲避不及,肩上染血,几步退至堂中,剑指流旎,道:“你……”流奕看向动手的流仙派弟子,疑道:“流旎?”“流旎”唇角勾起,拂面摘掉自己的人皮面具,额间一朵黑色的半莲花印含苞待放。魔教。众人纷纷拿出武器,将他围住,却有半数人未动。锁阳派掌门感到不对,大喊道:“他们都是魔教之人,小心!”“流旎”看一眼流奕,而后环视四周,扔掉手里的长剑,拿出袖内短刀,哑声道:“堂内所有人,格杀勿论。”说话间人群中半数人,一一褪下面具,额间都有一朵半莲。退至外围将徐小平等人包围。一时之间刀剑乱舞,堂内一片混乱。徐小平身有外伤,仓惶之下被打掉了剑,徐小平一再后退。流奕自后扶上他,单手持剑打退一人,沉声道:“徐道长。”徐小平按着方才被牵动的伤,紧拽着流奕,惧道:“救,救我。”流奕看他一眼“我看道长似乎负伤,不若跟在我身后,我先护你出去。”徐小平躲在他身侧,惊魂不定地喘着气。流奕剑法使的精妙,一路护着他出了济善堂,一直到堂后山腰。流奕走在后面,徐小平伤口作痛,摔在地上嘶嘶地倒吸凉气。流奕蹲下身,问道:“道长,可有大碍?”若不是玉清,自己今日如何能如此狼狈。徐小平心内大骂玉清,嘴上忍耐道:“无事。”流奕看他腿上渗出的鲜血,又向山上济善堂看一眼,道:“道长若是不嫌弃,我先将您背至那边的山洞,下山为您寻金疮药。”徐小平与此人素未相识,今日得此相助,不禁生出几分感激,道:“我今日有伤在身,有幸得少侠如此相助,来日必将涌泉相报。”流奕抱拳道:“日后事,事后说。”说罢背过身道:“道长上来吧。”徐小平被流奕背着,鼻尖闻得松香之味,与衣物上的熏香倒是不同,徐小平不禁凑近流奕脖颈细嗅。流奕一顿,“道长。”徐小平抬起头,讪笑一声,心中却琢磨着这味道,总觉得似曾相识。流奕道:“林间树枝扎人,道长头支着我肩便好。”徐小平是个爱好男子的,闻此暗道这人倒是不拘小节。流奕见他僵持,道:“你我都是男子,道长不必拘谨。”恰逢林叶撞上徐小平眼睛,徐小平将头置在流奕肩侧,那松木清香越加清晰。流奕也矮着身子前进。二人进入山洞,流奕将徐小平放下,流奕道:“道长先在此歇息,我去为您找药。”话未毕,外面雷声轰鸣,竟是转瞬天变,似要下雨。济善堂位处剑山之巅,顾名思义,剑山山势险要,山路盘曲错节,陡峻难行。若是下雨,那必然是出不得山洞了。流奕看向徐小平。徐小平用手揪起黏在伤口上的布料,道:“此刻倒是不急。”流奕在山洞外看了一眼,安静了片刻,道:“不知济善堂现下情势如何。”此次来济善堂百余江湖人士,竟是半数被魔教悄无声息地刺杀,不见尸骨。方才一眼看过去,流仙派弟子活着的也寥寥无几。流奕捏紧手中的剑。徐小平看出他心事,道:“是我连累少侠。”流奕摇头,走向徐小平,看他揪着裤腿,蹲下身道:“伤口沾着血污,裹着衣物会加重,我先帮道长简单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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