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员们都去公司了。张艺鑫仔仔细细洗了个澡,从里到外换了干净的新衣服。他打算把昨天的衣服鞋子全都扔掉,走到楼下垃圾桶边,才想起来录音笔。张艺鑫摸了摸,录音笔居然还在。张艺鑫回到宿舍,带上耳机,从头到尾听里面的录音。直到最后,里面只剩金泰勇的喘息声和自己意乱情迷的□□声,他全部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张艺鑫打开吴一凡的玻璃衣柜,那里早就被搬空。后来,张艺鑫回想,吴一凡应该早计划走了吧?宿舍里,除了铺盖和几件不像样的衣服鞋子,没有任何值钱或有个人意义的东西了,应该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人了吧?现在,这个衣柜是张艺鑫和鹿寒共用。张艺鑫只在里面放了一个带密码锁的小型紫色皮质行李箱,他平时很少打开。张艺鑫盯着箱子里的东西发呆,他想哭,却流不出泪。一封撕碎后又被粘好的信,两盒星星,几支芦苇花,一个黑色手环,一把钥匙,一张写着他生日的银行卡。这些,是张艺鑫此生最珍贵最美好的回忆,也是他唯一需要锁起来,不能和人分享的秘密。张艺鑫把录音笔放进去,拿出钥匙和银行卡,锁上皮箱。张艺鑫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个人去了公寓,放下钥匙和银行卡。转身要走时,张艺鑫看到了那三十一双整整齐齐摆在墙边,自己一直没舍得穿的一脚蹬。他再也忍不住,跪在沙发边,哭了。张艺鑫拿走了其中一双红色的一脚蹬,因为吴世薰喜欢红色。回到宿舍,张艺鑫把鞋子也锁在了皮箱里。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多。他去楼下附近的小店随意选了一部三星手机。张艺鑫两天没去公司了。手机里全是吴世薰、经纪人和朴灿宇的未接来电。经纪人让他身体好一些就快点回公司。吴世薰发了很多消息,问张艺鑫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情。张艺鑫现在最无法面对的人就是吴世薰。他在路边买了超大份的炒年糕,一个人打车去了汉江边。张艺鑫坐在大石上,双眼空洞地望着远方的南山塔,大口大口地吞着炒年糕。明天中午,成员们要飞上海开演唱会。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但自己离开两天,肯定给大家带来很多困扰。张艺鑫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他要对成员们负责,对歌迷们负责。六点半,张艺鑫进了团队专用的舞蹈练习室。韩国的成员们还在练习中文歌词,鹿寒、贺梓韬和两位中文老师在旁边教大家。大家看到张艺鑫,都愣住了。白俊贤走过来,抱住张艺鑫,笑问:“y哥哥,你身体好了吗?我们好担心你。”张艺鑫抱抱白俊贤,一边走一边给成员们鞠躬道歉,“各位,非常抱歉!我这两天在医院,手机没电了,一直联系不上大家,害大家担心了!耽误了大家练习,真的很抱歉!”朴灿宇惊讶地看着张艺鑫。吴世薰和朴灿宇倾诉过,朴灿宇也知道张艺鑫没在医院。鹿寒上前拉着张艺鑫的胳膊,笑笑,“没关系,艺鑫!你负责的舞蹈part很累,大家知道你身体一直不好。已经开过两场,成员们都熟悉演唱会的流程了。中国演唱会最重要的是中文练习。我相信你的中文没问题。”张艺鑫被鹿寒逗笑了,“谢谢你,鹿哥。”张艺鑫又给大家鞠了几个躬,连声道歉。吴世薰低头捋了捋头发,其他几位韩国成员也没作声。白俊贤、金在辰和朴灿宇笑着表示理解。贺梓韬一脸不屑地冷笑道:“不知道跑哪儿泡妹子去了!公司怎么想的,选你做c。别到时候演唱会没开,你先跑路了!鹿寒哥比你厉害多了,却不选他!选你我不服!你又在金老师面前告密了吧?”贺梓韬说得中文,但看脸色,听语气,就知道他满腹牢骚,没有好气。吴世薰本来不想说什么,因为张艺鑫一直叫他不要太明显,护短不好。看到贺梓韬那样,吴世薰忍不住皱眉吼了一句,“你说什么?你能保证自己一直不生病吗?”贺梓韬无奈地摇摇头。吴世薰让中文老师给他翻译了,气愤地对贺梓韬说:“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泡吧?!想知道公司怎么想的,你去问金俊满老师!选谁也轮不着你!你着急什么?!”金佑勉看情势不对,出来和稀泥,“诶,大家不要再议论了。公司的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和我说,有机会我会和金老师反应的。大家不要因为这种事吵架……”鹿寒看着张艺鑫,笑笑,用中文小声说,“韬儿,年纪小,你别和他计较。”张艺鑫点点头,“鹿哥,我们陪大家去练习吧!”张艺鑫和鹿寒准备了一小段相声,之后他一直在教白俊贤和朴灿宇中文。吴世薰是中文老师在教。吴世薰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拉张艺鑫坐一起,贴上他的耳朵,小声问:“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找你找到夜里两点多,好担心你,电话也打不通……”张艺鑫躲开吴世薰,让自己和他隔开一些距离,有点抗拒地皱眉道:“不是说了,我手机没电了……”吴世薰看到张艺鑫今天拿的是新手机。一向怕热的张艺鑫今天居然穿了长袖长裤,还是他最讨厌的高领衬衫。还有,昨晚他确实不在医院。医生说病人下午就偷跑出去了,医院为了证明自身不存在责任,甚至给吴世薰看了监控视频……吴世薰坐正身子,不开心地包包嘴。这两天张艺鑫实在太反常,明显还有事瞒着他,吴世薰有点烦闷。进宿舍前,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粉丝守在宿舍门口,送了张艺鑫一束红玫瑰和一盒超大的巧克力。张艺鑫心情不好,依然强笑着签名合影。回到宿舍,张艺鑫把东西随手放在了客厅墙角。歌迷们经常送一些小礼物。特别值钱的东西经常被经纪人拿走。如果是小娃娃之类的,成员们会自己收着。鲜花放在客厅,打扫的阿姨会插进花瓶。吃的东西,经纪人不准成员们吃,因为不安全。之前,有前辈收过带微型摄像头的超大玩偶,混有胶水的罐装咖啡。虽然那是个别现象,但公司不会冒险。张艺鑫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等着洗澡。吴世薰发消息问他是不是心情不好。张艺鑫心情很矛盾,没有回。没几分钟,金泰勇发了一张照片给张艺鑫,是张艺鑫和刚刚那个西装男粉丝的合照。张艺鑫立即从床上爬起来,问:你又想干什么?!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金泰勇就回了张艺鑫,“只是告诉你,这个人是我派去的。巧克力吃了吗?”“没有!”张艺鑫黑着脸,恨不能把手机屏幕点碎。“打开看看,有意外惊喜。”张艺鑫起身,找到那盒巧克力,他盘腿坐在客厅地上,解开丝带,发现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十瓶香水,dior、versase、hers、gui、ck……每瓶的香型都不一样。“喜欢吗?这几款有点像你身上的香味!”“不要再做这种事!”张艺鑫觉得想吐,难受地扶着沙发。“baby,昨晚真是太性感了!害我今天下午开会时一直没法集中注意力。明晚我让司机去接你。”“我明天有工作!如果你再这样,我会起诉你性侵!最多我陪你一起死!”张艺鑫非常愤怒。张艺鑫知道很难摆脱金泰勇的纠缠,甚至打算从上海回来就和吴世薰说分手。但是,张艺鑫确实低估了金泰勇的心理扭曲程度!金泰勇直接发了一张张艺鑫的□□过来。张艺鑫双眼迷离,□□地躺在床上,浑身白得发光,微凸的锁骨下面还有两处香艳的粉色吻痕。过了几分钟,金泰勇又发来一条消息,“还有视频,要看吗?你说,大众喜欢你和我的这段,还是更想看你和吴世薰那段?!baby,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玩了!我可舍不得你死。你死了,我的生活会少很多乐趣!原来明天真有演唱会!一路平安!等你回来,我再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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