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而稍显模糊的铜镜中,少年手中拿着一朵略显粗糙的绢花,正小心翼翼地在身前佳人乌黑的发髻上比划,纠结着到底簪在哪一处会更好看些。而坐在梳妆台前的佳人眼含笑意,专注地凝视着铜镜。未看花,只看他。“好了。”总算琢磨出一个还算满意的地方,燕华认认真真地把花插进去,不禁长出一口气,好像刚刚完成了什么大事一般,接着就笑着凑上来邀功:“怎么样?我做得不错吧?”姜予辞揽镜自照,左右端详了一番,这才点头肯定:“不错不错。”燕华一弯唇,刚要说些什么,接着就看到坐在身前的姜予辞突然站起转身,长长的银红织金裙带翻了绣凳,砸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她却是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模样,踮起脚径直拥住了燕华。绢花粗糙的布料蹭过他白玉似的耳垂,仿佛是借了色一般,一下就晕开一片胭脂红。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即便被硌得有点儿难受也浑不在意,声音软软:“抱抱我。”燕华瞪大了眼睛,漂亮的瑞凤眼中此刻盛满了惊讶,但还是依言抬手,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耳边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接着传来模糊不清的话语,依稀可以听见仿佛是些“不是梦”“前世”之类的词句,但燕华现在完全没有精力去思考、去分辨——她的吐息,温温地热着,灼得他的耳朵发烫,烫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滴血。他低眼注视着面前姑娘身上柔软的锦缎,一时间心脏跳得像是快要冲破胸膛。心乱如麻。不知过了多久,姜予辞踮脚实在踮酸了,这才松开燕华,扶起绣凳又坐下。怀中的温度刚刚离开的那一下燕华还颇有些失魂落魄,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挑高了眉毛看着姜予辞。姜予辞看了他一眼,默默收回视线,默默揉着自己的下巴。她知道燕华肯定想要一个解释,但是……这,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啊。她能说是因为昨夜梦见了前世,一时有有感吗?肯定不行。干脆当做没看见好了。嗯,对,她就是没看见,就是这样的。姜予辞一边拼命地催眠自己,一边更努力地揉着下巴,生生给那块皮肤摩擦得都发热了。燕华似乎咬了咬牙,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一下,刚才你在做什么?”这下可没法儿当成没听见了。姜予辞的视线左右游移了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开口:“就是、就是想抱抱你而已……”燕华:“……”行吧,他没脾气了。不对,他这一世对着她,什么时候有脾气过?意识到这一点的燕华更惆怅了。他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神情却是带笑的:“算了,拿你没办法。”葡萄圣寿在四月中旬,接着仿佛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五月就带着暖融融的风嚣张地宣告了夏天的到来。熏风吹入小轩窗,门下随意放下的竹帘被风吹得轻轻摇晃。幽幽沉水香静静地漫出香炉,悄悄勾过窗前独坐的佳人的裙边发梢,最终落在她白皙的指尖。指尖上卧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光滑的表皮犹带着水滴,看着新鲜又水灵。姜予辞慢条斯理地给剥去了皮,随后轻轻将它拈入红唇,贝齿咬下去的那一瞬间,丰富的汁水在口中迸溅开来。这就是夏天的味道呀。姜予辞满足地眯起眼。流萤小扇,秉烛私语,瓜果冰碗。-而与秦王府的正院中的轻松氛围截然不同,豫王府正院此刻的氛围颇有几分凝重。豫王妃楚止水近来食欲不振,恹恹欲睡,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劲来,用了食补的方子也没多大效果。她毕竟是一府主母,手下管着偌大一个王府和众多田庄铺子,这么整日里昏昏欲睡的,像什么样子?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请了今日不当值的太医过来替自己把把脉。眼看着太医一手搭上自己的手腕,一手抚着自己又白又长的胡须,接着神情突然严肃起来的模样,饶是楚止水原本觉得自己这应当不是什么大事,此时此刻心头也不由得一跳。难不成是什么大病?不治之症?那可怎么办,她的豫王妃之位……但楚止水不敢出声,怕扰了太医诊断,只能眼巴巴地盼着等着太医做出论断。所幸太医并没有把多久脉,很快就松开了楚止水的手腕,神色依旧庄重,但却在庄重之中透出了那么三两分恰到好处的喜色,将表情控制得十分到位,不愧是一个在宫中浸淫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依照脉象来看,您这大约是有喜了。只是月份尚浅,在下暂时还不好妄下短语,最好等到一个月以后再仔细瞧瞧。不过,还是先在此恭喜豫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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