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透过云霞,伴着清晨的风,阳光如同金线洒向人间,温度冷暖得宜。胡御史袁郎中选了处人多的食摊坐下,店家端上小馄饨、炸油条、胡饼等早餐,胡御史搅拌着碗里飘着碧绿青菜的绉纱小馄饨,&ldo;难得还能吃到这样地道的咱们汉家早饭。&rdo;
&ldo;我看这县城虽小,倒真挺齐全,衣食住行都便宜。&rdo;
&ldo;一会儿咱们去南城看看,听说南城商事更加繁华。&rdo;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有个小子跑来说,&ldo;县衙门外头贴了新告示,要招女学先生!婶子,两根油条一屉肉包子一碗白米稀饭。&rdo;
店家妇人立刻端上早点,还多放一根油条,边儿上已有人打听起来,&ldo;小方子,啥女学?&rdo;
&ldo;我问了,专门招女孩子读书的书院。&rdo;小方子谢过妇人,拿根油条便吃,店家妇人在围裙上擦着手问,&ldo;咱县里开的?&rdo;
&ldo;是啊,县衙贴出的招女先生的告示,肯定是县里开的。&rdo;
&ldo;是不是县尊太太做先生?&rdo;
&ldo;不是吧,要是县尊太太做先生,也不用再贴告示招人了。&rdo;
&ldo;哎,要是县尊太太做先生,说啥也让俺三妞去读书。&rdo;
&ldo;是啊。县尊太太那样大的学问,真叫人羡慕。&rdo;
胡御史大为讶意,跟身边的一个汉子搭话,&ldo;贵县县尊太太是个才女啊。&rdo;
&ldo;这还用说么,不是才女能做那大官儿!我们县尊大人是状元郎,官儿都没县尊太太大,可见县尊太太学问还在县尊大人之上!&rdo;这汉子斩钉截铁的道,这汉子将最后一个包子塞嘴里,对店家喊一声,&ldo;给我装两笼包子,我带家去!&rdo;
立刻数人响应,纷纷要打包包子带回家,胡御史更不解了,风韵犹存的店家妇人看出他的疑惑,笑道,&ldo;客人不知,这是我们月湾县的秘密,您要是点笼包子,我就跟您讲一讲。&rdo;
&ldo;好,来两笼包子。&rdo;胡御史笑。
&ldo;我们县尊太太那偌大学问,你们知道是怎么来的不?&rdo;店家妇人不卖关子,给胡御史他们端上小笼包,告诉他们道,&ldo;吃包子吃的。我们县尊太太特别喜欢吃包子,人又那么聪明,可见吃包子能使人聪明。&rdo;
胡御史袁郎中都是在朝中官之人,当然听说过裴状元太太三天在太平居吃二十屉包子的坊间传说,今应在此节,二人相顾对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店家妇人笑,&ldo;客人别笑,我们家的包子,县尊太太也常打发家中使女来买。&rdo;
&ldo;那更得尝尝了。&rdo;胡御史笑着夹起个小笼包,醮些醋来吃,味道的确不错。
吃罢早饭,二人漫步在月湾县的街市繁华、秩序井然,哪怕街角深处的茅厕都打扫的挺干净,心下也得感慨一声,状元郎就是状元郎,能短短三年将这座小小的北疆小城治理到这般气象,着实不凡。
尤其在建的外城,看得出裴状元很聪明,将外城划分为东南西北四座坊市,如今南坊已经建成,自城南到外城南坊市只隔一道门,而在建的西坊与南坊砌墙相隔,如此,在建的西坊并不影响到南坊的生活。
两人的微服私询相当细致,连建外城的百姓的月钱都打听出来了。还雇车到城外看到了正在修建中的井渠,据修井渠的百姓说,县尊大人会将井渠修遍整个月湾县,以后大家就不用怕天旱无雨,没法灌溉田地了。
便是两人自诩帝都为官,到关外蛮荒之地,也被裴如玉的手笔所震惊,便是他们也得说,裴如玉当真是一干将!
袁郎中更是感慨一声,&ldo;不论修城筑墙还是挖建井渠,裴大人不肯白用百姓,这是他善待百姓,只是这样的工程,断然不是小数目的银钱能支撑的。月湾县富庶至此,交给朝廷的除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粮税,再无其他。裴大人这心里,到底没有装着朝廷。&rdo;
春末的阳光落在胡御史的眼底,胡御史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浅淡笑意。
挨揍
立夏端来热水放在脚榻上,单膝跪在地上给自家大人去了靴袜。胡御史双脚放进略热的木盆,舒服的小声抽气,将手里的书册放于一畔。
&ldo;大人走了一天,烫烫脚去乏。&rdo;
&ldo;袁大人要的书送过去了没?&rdo;
&ldo;送去了。不过,我看袁大人怕是没空看。袁大人正伏案写什么,挺入神的模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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