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祺……”他轻声唤着,反手摸上季云祺垂在身边的手,他记得,昨晚临睡前,那双手应该是环在自己胸前的。修长的手指沾了露水,凉得吓人,但顺着手腕摸进去,小臂向上的温度渐渐热起来。萧方慌了,侧过头去,抵着季云祺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因为这短暂的碰触,季云祺在恍惚中被一点的凉意唤醒。虽然发着热,他很快强迫着自己迷迷糊糊醒过来。“怎么了?”他轻声问。“刚刚……狼群过去了。”萧方用手捂在热得可怕的额头上。方才的恐惧还充溢在全身没有散去,可如今季云祺又发着烧,他不可能再万事倚靠别人,虽然身体还情不自禁地打着颤,他仍强自镇定地安慰季云祺:“不要紧,没发现咱们,你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我叫你。”“嗯。”季云祺无力地应了一声,垂在身旁的手又揽住萧方的腰,人却很快靠在树枝上睡过去。萧方心急如焚。老爹虽然送来了医疗包,可他们的水终究有限,只能分出一部分出来,用衣襟沾湿后擦拭伤口,可这样远远不够。没有充足的水源,伤口没有彻底清洗干净,到底还是导致季云祺烧了起来。听到耳边由于发热而时不时的低微呻|吟声,萧方时间没思考太久,就把心一横,慢慢解开捆在胸前的布带,努力压抑着恐惧不去看脚下,扶着树枝转过身来。他对季云祺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记得很清楚。在狭小的空间中与狼群周旋,比他想的还要可怕。在黑暗里发着抖摸过去,许多伤处果然在纱布下面肿胀起来,被里面的脓水撑得发硬。“云祺?”他轻轻晃了晃,对方只迷迷糊糊地又“嗯”了一声,便沉睡过去。再这样下去,恐怕到了天亮会更严重。萧方抖着双腿,从一旁摸了医药包过来,扯开季云祺的衣襟,剪断纱布,狠狠心,用匕首划破鼓胀的化脓处。只有微弱的月光照着,他看不清,却能感觉到温热粘稠的东西从指尖顺着手腕向袖子里流。若是平时,他恐怕早就恶心得吐了,此时却不知哪来那么大的勇气,强忍着四面八方的恐惧,努力地稳住手,重新将伤口全部消毒一遍。季云祺的伤从肩背直至小腿。萧方这一遭艰苦卓绝的工作几乎把人全身摸了个遍,起初还相当不好意思,扒一件衣服,道一声歉。摸到后来,也不知是天生没心没肺的性格救了他,还是恐惧太久反倒麻木,他居然习惯了这么高空作业,还能有心情关注手指下的触感。跟他现在一捏就出个红印子的菜鸡身体完全不同,常年习武的季云祺身体紧致均匀,薄薄一层皮肤包裹着线条起伏的肌肉,轮廓分明,能感觉到其中蕴藏着的力量,摸起来有种异样的性感。这身材好得有点过分,搞得萧方去解腰带的时候,总有种十分心虚的感觉,觉得自己像是在用上药的借口行猥亵事。尤其是在第三次初吻又被季云祺拿走之后,尤其是与季云祺相处了这么久之后……他的手在腰带上放了片刻,不知怎的,在这个情况下还不合时宜地想起倚天屠龙记里的那个对话——张无忌说:“咱们只须问心无愧,旁人言语,理他作甚?”周芷若:“倘若我问心有愧呢?”萧方怔怔地抬头看着夜色很久。黑暗里,他被剥去了诸多借口和伪装,自来这里之后与季云祺的每一次对话、每一次见面,都很清楚。还有在狼群里,季云祺为他挡住狼吻的那只手,那个唯恐他受伤的哽咽的哭音。即使不去刻意地记下,也很清楚,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就不自觉记住的。萧方缩回了手——他知道,自己也问心有愧。他问心有愧。平日里季云祺看向他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对视,只有在对方转身去别处时,他才会装作不经意地瞟一眼。明明已经老大不小了,却还是那么生涩笨拙。可他也很清楚,虽然对方那么好,却不应该是他的。也不能这么说,季云祺并不好,一点都不好。如果真的好,就不该这么没有分寸没有距离地撩拨他,吊得他身不由己地不上不下,进一步不该,退一步失落。默默地全部处理完毕后,他脱下外衫,只着中衣,不自在地将前襟拉扯开一点,然后用微凉的身体贴上季云祺滚烫的前胸,听到对方在睡梦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叹谓。他萧方不学无术,也只能从电视剧里看到这些狗血情节,有样学样,可看这情形,似乎是多少还能起到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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