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的时候,校门外经常有推着车来卖的阿姨,车上一桶桶的都是这样差不多的甜水,每次下了自习,他都会跑出去买。他忍不住好奇问小圆,为什么御膳房以前没做这些甜品,小圆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是季将军教御膳房做的,拿来给皇上尝个新鲜,解个乏,没想到皇上这么喜欢。含在嘴里的那一口甜水咽下去,像是浑身的毛孔都熨帖得舒展开,萧方的鼻尖居然有点酸。不光是这个味道,不光是让自己想起了上学时候,他独居几年,已经太久没有人这样对他好过了。更何况他总是忍不住把季云祺与那个人的身影交叠起来,甚至自欺欺人地觉得——就好像是当初的那个纪凌这样对他好。萧方真是看不清季云祺。这些时候他也被派了差事,每天都能在早朝上天天见到人。他听别人说话的时候,余光里总觉得季云祺在看他,可是目光转过去时,却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搞得他好像只是在自作多情。可是每次下朝时,季云祺又会专门找上他,只为跟他确认一句,是不是还在季府过年,紧张得像生怕他临时反悔似的。真是个怪人。可这个怪人偏偏让他讨厌不起来,甚至有点……萧方摇了一下头,甩开这些杂念,伸开手臂,由着宫人为他套上繁复的冕服,心中默念着这些日子被硬灌的各种礼仪,迈出门去。除夕午时赐宴群臣的应酬少不了,一直折腾到太阳快下山,才总算是散了席。萧方回寝宫换了衣服,便由禁军送去安德门,等在一顶软轿旁的人,正是季云祺。他也刚从宴席上退下来,一身官服还没有脱,只在外面披了黑色大氅,衬得立在雪地中的人双颊雪白,那双点漆般黑瞳看过来时,坚毅中透着温柔。萧方的脚下一滞——就是这个要人命的眼神。大一的时候,寝室里几个人都还是光棍,情人节里都不甘心在宿舍里呆着,有人提议去看电影。他那天社团下午有活动,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其他人都进去了,只有纪凌在等着他。在拥挤的人群中,就是这样一双忘不掉的眼睛看着他。落座之后,他忍不住魂不守舍地往纪凌那边瞟,看到已经关了灯的电影院里,那个与他隔了两个座位的身影不知跟旁边地人说了什么,然后换到了他身边,递给他一袋面包和一瓶水。萧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他完全忘了那场电影演了什么,只记得电影院里很热,热得让人心慌。可散场的时候,纪凌却连声招呼都没和他说,看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留萧方一个人不知所措。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线:季云祺:臣必当扫榻相迎。萧方:好好,我改天来。海棠线:季云祺:臣必当扫榻相迎。萧方:不去了……我腰疼过年萧方高估了自己的体力。本以为来了之后跟季云枫在雪地上滚滚,堆个雪人,再放放烟花什么的。可这一下午的筵席下来,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子了,沉重的冕旒压得脖子差点断了。他不得不感慨,自己老了,不是季云枫这样充电五分钟通话一整天的小屁孩,一进到暖和的屋里,他就只想抱着手炉猫在暖塌上,再来一壶暖茶。季云祺回家就换了便装,一直陪着他。筵席散得晚,两个人都不饿,便在几案上摆了点心和酒茶,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外面邢阳陪着季云枫玩得热火朝天。“皇上,”季云祺递过来一杯热酒,与他闲聊着家常:“云枫这些时候在宫中陪着皇上,有没有不听话?”“没有,”萧方听说过季云祺的严格,忍不住为弟弟说话:“云枫还小,你别太苛刻了。”季云祺没与他多争辩,只微微点头:“臣遵旨。”萧方知道这是人家家里事,自己不好插嘴多管,便只饮了口桃花酿,入口清冽香甜,比他以前买过的青梅酒还要好喝。虽然知道现在老爹和暖暖肯定还过着普通的日子,也许在真正的世界里,这不过是一眨眼的工夫,可到了这个节日难免还是会想家里人。“季将军,你知不知道太后去哪儿了?”打从祭典时起就没见到老娘,虽说他早就习惯了被放养,可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被丢下一个人,比在外独居还有种漂泊感。幸好有季云祺陪着。“皇上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云祺,”季云祺拢着茶杯看他,又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身边熟悉的人都这样叫我。”这称呼太亲密,萧方有些害羞,又在对方坦然沉静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一个称呼而已,他也不用想太多,便从善如流地叫了一声:“云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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