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榛眼神决然坚定:“我开。”
她翻身下车,抽出另一只鞋带。忽然她想到什么,脱下鞋子一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知何时嵌入了灰色鞋底。
顾榛回忆起楼梯间被人踩的一脚,当时她受惯性前冲,也没注意脚下。
或许就是那时……
她心中烦躁,忿忿将鞋扔向远方,抬腿跨上摩托。
陈安霖声音飘忽:“顾榛……”
“别打岔!”
顾榛用外套袖子将两人腰系在一处打上死结,然后拿鞋带穿过他与自己肩头,再次用力打结。
陈安霖的脸贴上顾榛后颈,冰冷的手被顾榛向前拉动,环抱她细瘦的腰。
顾榛拧下油门发动摩托,沉声说:“你听好了,没有死一个活一个的说法,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
陈安霖身形微顿,继而点点头,死死搂住了她。
☆、末世之圈(一)
陈安霖的四肢因为失血逐渐变凉,意识也越来越混沌。在这半睡半醒间,他好像做了一个真实又虚幻的梦。
他梦见顾榛用元妙那瘦弱的身子驮着他,在道上一颠一颠地走着,突然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顾榛反折胳膊拼命护住他,手摸过他身侧试图按住伤口,末了还不住念叨:“你不许晕过去,你给我清醒过来。”
他探出手按向她肩膀:“榛榛…我会努力清醒的。”
说话间,他的视野开始模糊。闭眼恍惚之际,他似乎听到了顾榛缥缈的嗓音:“原先都是你护着我…这次我护着你…”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
榛榛…不要费力气了……我怕我真的困了…
他垂头撞上顾榛肩膀,意识堕入了无尽黑暗。
朦朦胧胧之中,陈安霖感到有湿润的东西舔舐他的脸,舔得直痒痒,不禁伸手抹了一把。
他睁开眼睛,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凑上来,长长的舌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滑过脸颊,黑乎乎的鼻子喷出温热气息。
陈安霖吓了一跳,慌忙挣扎出被子,紧紧贴在床头瞪向它,等脑子清醒过来,那只无辜的狗正歪着脑袋,喉咙咕噜滚出委屈呜咽。
陈安霖转头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玻璃窗外阳光大盛,晒得他睁不开眼。
他拍了拍狗头翻身下床,床边整齐地摆着一双棉拖。他趿着拖鞋推开房门,欧式小客厅吊着好些干花,隐隐能闻到过去的芬芳。
狗子在他身下转了一圈,蹭蹭裤管,然后带他向门外去,陈安霖走快几步牵扯了伤口,只好放缓脚步慢慢挪动。
屋门是开着的,暖金色的光芒从屋外铺入,照在毛茸茸的拖鞋上很舒服。他伸手抓住飘进视野的红色碎屑,却发现越远碎屑越密集,便下意识靠近。
耳边穿来沙沙响动,陈安霖站在门口循声看去,顾榛就在那声源处。
她端着盛满玫瑰花瓣的编织筐,白生生的手腕像翻飞在阳光下的蝴蝶,粉色双唇咧出灿烂笑容,挤得双眼弯弯。若他视力再好些,就能看清她瞳仁里闪烁的微光。
顾榛专心跟身旁的白发老人学筛花瓣,竟没能发现倚在门边的陈安霖。
他浮出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微笑,身后忽地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lssheyourwife?(她是你妻子吗?)”
陈安霖回头,一个系围裙的老婆婆笑望着他,露出牙齿稀疏的牙床。
陈安霖摇摇头:“no,but…”他认真地看向顾榛,“shewill(现在还不是…但…以后会是。)”
老婆婆俯身顺了把狗头的毛,狗子舒服地抻直四肢,屁颠屁颠地往顾榛他们跑去。
顾榛的视线跟着脚下打转的狗子挪动,余光瞥见门口的人,又惊又喜地说:“你醒啦?”
陈安霖向她走去,老婆婆冲自己老公招手,那老人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俩一眼,笑着同妻子进了屋。
顾榛把编织筐搁在石桌上:“伤口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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