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同吃早餐,季德佑没有看错,众人确确实实是在吃早餐,也的确是很正常的早餐。虽然用的食材都是很平常的食材,但是味道确实很细腻,看得出来这里的厨师技艺高超者。
桓品对季德佑笑了笑,除此之外在座之人无一对季德佑投向异样的眼光,也无一人对季德佑这外来客有些许的好奇,仅仅是专注于自己手中的事情。只有一个人站在炉灶旁,和蔼地观察着季德佑,或许视线会偏下一点。
季德佑猛地想起,私塾老师在介绍南国时曾提到过一个人,南国曾经有一位仅仅通过食物便得到了不少情报的高手,后来消声灭迹,没有人再找到过他。如果这个人就是做这顿饭的厨师,那么根本不需要说任何东西,季德佑心中所想就会被知道得一清二楚。
季德佑狂吃一顿过后,碗中的事物已然被消耗殆尽,只见原本在外面站着的和蔼的人为他呈上原有食物的四分之一的分量,而这恰好就是季德佑刚好饱腹的量。
难道在他们眼中,我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吗?季德佑如是想。
九鹭打破这片寂静,伸了个懒腰对着外面的那个人说道:“玄方,还是你的手艺好,你都不知道,我在外面多想念你的饭菜。”
“你们喜欢就好。”外面的人呵呵地笑着,似乎任劳任怨的老实人。
九鹭收拾好自己的碗筷,交给了玄方便离开了餐桌,但显然没有走远。其他人对着玄方道谢后纷纷离去,最终只剩下季德佑和止沛白。
止沛白抬起头,看着季德佑缓缓说道:“你要走,我不拦着你。但是这里可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要通过一项试炼。”
还没等季德佑开口说话,止沛白又接着说道:“该告诉你的桓品都告诉你了,或许这些并不一定就是真相。你应该自己去求证,去经历。”
季德佑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似乎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看穿了他的想法,明明外貌看着并不算大,但是心智却成熟得让人生畏。
季德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地方可以这样子自由进出,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说这些话,似乎整个世界都在监视着季德佑的一举一动,似乎他就是那个被命运选中的人。
季德佑想着,说道:“我明白了,那么试炼的内容是什么?”
“跟我来。”止沛白缓缓起身,不急不慢走了出去,与玄方闲聊几句后便笔直离开。
季德佑也与玄方道谢后便离开,玄方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季德佑在止沛白后面一路跟着,而止沛白走得不快不慢,是那种无论如何都能很好地跟上的节奏,九鹭与飞欣可也在后面跟着。
季德佑跟在止沛白后面,只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充满了力量与威严,单单是瞥见一眼其霸气,便已知自己根本没有胜算。虽然止沛白全程没有崭露出一丝丝的锐气与权贵气息,但季德佑仍然感觉心虚。九鹭与飞欣可跟在最后面,与前方氛围不同的是,这两人欢声笑语,好一片祥和的氛围。
季德佑心想,这样沉默下去,会错过很多的良机,况且现在的迷点太多,趁机再问出点信息,岂不美哉。
想到这里,季德佑组织好语言,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那个问题,最终深吸一口气,准备壮起胆子提问。
却被止沛白抢先一步:“我们快到了,此次考核并非有意为难。有九鹭在旁,毋需担心自身安危。”
季德佑壮起的胆子又吞了下去,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但是季德佑还是想套多一些话,便壮起胆子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轻易让我离开?为什么你们并不介意我与你们一起相处?为什么你会亲自带路让我去试炼场,为什么……”
季德佑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但止沛白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用那浑厚的声音,平静的语气回答道:“你会主动回来找我们的,到时候你想必已经得到了全部或者大部分的答案,但绝不是现在。”
这句话似乎回答了季德佑的问题,但是又好像没有回答。总之,季德佑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得到更多的情报了,他们抛出来的谜题只能自己亲身去经历。去体验,去感悟才能得到答案,即便他们给出的结果是错误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强大、自信、冷静、孤傲,似乎看穿了季德佑的所思所想,也看穿了季德佑未来几十年的人生,甚至看穿了季德佑未来的改变。显然,季德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也没有人会喜欢被别人看穿的感觉,并且毫无保留地讲了出来,这跟穿上皇帝的新装在大街上走有什么区别?
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根本摸不清实力的人,对方却清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理论上都占不到上风。
果然,越优秀的人还是各方面都会更优秀。像季德佑这种几年如一日的修炼,仅仅是在修为这方面比同龄人高出不少,在其他方面——毫不夸张地说——简直就是一张白纸。但是越早知道这个道理的人越有机会变得更优秀。
止沛白在一处小山坡上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季德佑说:“好了,我们到了。眼前是一片结界,是机械大师卜寒的作品,曾经创造过一次性绞杀一千零九十六人的记录,你如若破解此阵,就算试炼通过。”
止沛白又自言自语说着:“只是历史的遗留罢了。”
九鹭和飞欣可也凑了上来,看了看下面的空地,然后又看了看季德佑,两人轻轻摇晃脑袋,头上的猫耳也摆动了起来。
季德佑没有明白这摇头的意思,但是止沛白站在旁边,自己又一口答应了试炼,显然骑虎难下,况且只是一些机械,怎么可能打不了。
只见季德佑轻轻纵身一跃,眼前看似平凡的一片草地变得虚无,周围的场景逐渐被一片黑色所代替,脚下的草地逐渐消失。季德佑站在虚空中,触感似乎与坚硬的土地无异,但此时场景迅速变化,地上出现了无数条白色的光带,似乎已然坠入异空间。周围的虚空逐渐被真实的地面所代替。眼前凭空出现数百个战斗机械,地上布满头颅与身体的残骸,大多是尸首分离,甚至不能找到一具完整的骨架,能想象得到这些人死状极其凄惨。
似乎开发者已经将此舍弃,不再清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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