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谢见涯自秦姑娘走后,从屋里拖出了一只垫子,蹲守在门前,呆呆的看着黑茫茫的风雨夜,偶尔还有雨滴溅到脸上,冰凉冰凉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轻轻笑了。
还真是闲着没事自讨苦吃,皇上不急太监急,华颜姑娘稳稳当当,他跟这儿装什么忧愁担心的苦情角儿,想通了也就不拖泥带水,起身正要离开,却见熄了灯烛的华颜姑娘也从屋里出来了,再回神时,秦姑娘离他们不过十步远。
连着好几日没睡好了,先是看了通宵的戏子,又是做了一晚上缱绻兵戈的梦,又跟秦姑娘吹了半夜的山风,到今日此时已至子时了,他只当是自己精神气不足的缘故,在秦姑娘看来却并非如此。
神采奕奕,并无困顿,眼神时不时扫过她周身,蠢书生最后眼神闪烁,猛然松了一口气,踉踉跄跄跑了。
秦姑娘:“……他怎么了?”
华颜黑脸:“这不合时宜的季节!”春天呀!
秦姑娘听不懂华颜在说什么,但不妨碍她点头,她也不是困觉,就是累得慌,疲惫得很,还有些冷。
“秋雨寒蝉,夜色兮兮。”
“我们明日下山。”要是能走得了的话,不过大抵是一句空话。
华颜点头也不拆穿,“要去告诉那书生吗?”
“他又不是真的蠢,哪用得着我们来说?你放心吧,他只要不自己找死就不会这么容易出事。”
“不过,阿颜你什么时候和那书生这么要好了?”
华颜:“……没有,我放不放心不要紧,我怕你日后后悔。”
不管书生是不是对秦姑娘生了情愫,秦姑娘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一个无辜且没威胁的人下手,可她守在秦姑娘身边这许多年也从未见她对何人另眼相待过。
谢见涯也很迷茫,他并不知自己待秦姑娘和华颜是何种心情,他能够感觉到华颜对秦姑娘抱有的情感不单单是亲人。
他虽没兄弟姐妹,但见过别家的兄弟姐妹是何等模样的,华颜姑娘对偶尔流露的神色并不全是看亲人,还有些别的,像极了光明磊落却不能宣之于口的感情,从她不反对自己关心秦姑娘,却也不喜欢秦姑娘靠她太近可窥一二。
在旁人看来许是惊世骇俗,可谢见涯是立志要考状元的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他曾经到过一个叫顺德的地方,蚕女不嫁,同住一起,不许男子出入,两人之间会互相结盟,行“梳起”之礼,与新嫁娘一般无二,滴血为盟,永不外嫁,男子不得强娶,名义上是结拜为姐妹,却亲如夫妇,至死不渝。
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信世上还有此类女子,行过“梳起”之礼的女子,此生此世都会患难与共,她们是彼此的亲人,友人甚至爱人……
而哪一种情感都不足以囊括她二人,在他看来正如秦姑娘和华颜一般,难免心中一阵没由来的落拓。
忽然有些后悔秦姑娘赶了他几次他都没走,他这时候也没料想到有一日他会为秦姑娘做到何种地步,也许从初遇时的狡猾奸诈到今时今日没能早日抽身的懊悔,都是命中注定的。
次日一早,林家主和林夫人的尸首被人发现在房中,床前的芭蕉叶上还有未干的湿润,昨夜的瓢泼大雨刚歇,各家心怀鬼胎筹谋着伐魔大计,算计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好处,餍足贪睡之时,大雨冲刷了所有痕迹。
这样轰动的消息自然是瞒不过林月疏的,一发现尸身即有人去向林大小姐禀告了,而林大小姐勉强瞪着她那双如枯井寒潭的眼神,强自稳住心神,却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小心踩住了裙角,摔倒在地,一身的污泥,连跑带爬过去,终究还是被眼前这一幕刺激到了。
平日里最是疼宠她的爹爹和时有嗔骂的娘亲倒在地上的血泊里,爹跪坐在地上,心口插着断剑,娘委顿在地,颈项的鲜血已经干涸,她不顾一切地要冲上去,却发现自己的连嘶喊之声都发布出来了,只能无声的落泪,喉间连声呜咽,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众人见此状也不好劝解,到底是人家的双亲,莫名遭人杀害,还死得不明不白,只好劝道:“林大小姐,斯人已逝,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找真凶,总不能让林家主和夫人不得安生!”
“莫非是魔教所为?”
“怎么可能,这是暮河城清源山的楚家,戒备森严,总不会有凶手杀人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全身而退的!”
说话之人显然没半点眼力劲儿,楚家主正拧着眉头负手身后,他倒好,直接戳穿了。
“行凶之人断然还在清源山,还请楚家主封锁山门,彻查真凶!”
秦姑娘闻讯而来,正巧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林月疏呆呆跪坐在地,神游天外,不防备对着林家主左手,他手上握着的东西自然也吸引了旁的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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