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晴,之前两次做了冒犯到你的事情。现在无论怎样做,总出现你眼前还是会打搅你,是吗?”
明明沈昊翊平淡的话无情绪波动,总感应到有种孤寂和无力感。难道他刚才甚至之前来访那次,谨慎过头总是道歉,是因为愧疚担心自己反感吗?
想到此肖乐晴听着心像被什么堵住。“不是这个意思。你可能误解了。”沈昊翊闻声凝眸望来,肖乐晴心脏猛地收缩悠悠颤抖。
肖乐晴移开目光压下这种莫名感觉解释道:“平时一个人吃饭挺无聊的,经常都是勉强垫肚就行。再说多幅筷子热闹些。虽然你不怎么说话,不对,我绝不是嫌你闷得意思。住的比较近也挺方便的。额···我就是说到底多个人,稍微有点人气你知道吧,唉,乱七八糟说的什么玩意,总之你懂我意思就行。我之所以问你会不会经常过来,主要是因为工作原因,月底和月初那段时间会回来很晚,你就不用白跑一趟。”
“哈。”低缓的笑声拉回肖乐晴的视线,惊讶看沈昊翊嘴角上扬着,暗淡的眸子闪过流光,深邃的双眸耀眼移不开目光。
回顾刚才自己毫无逻辑的话,肖乐晴青筋额头跳着。麻蛋,笑起来挺好看的,老是自己最尴尬的时候看到他笑,有种想打他一顿冲动。“靠,笑个屁。”肖乐晴忍不住爆粗,沈昊翊转过头去,从他的侧脸不难看出,他的笑意不但没收反而愈演愈烈。条件反射想拿东西砸过去,想起他土豆砸的伤还在硬忍住。
这次交谈之后出乎预料的效果显著,沈昊翊渐渐少了小心翼翼拘束忧心道歉的感觉,相处之间总算不像之前那样别扭。
搭伙吃饭模式往往都是沈昊翊负责买菜,肖乐晴料理出锅饭后不自觉间养成了沈昊翊洗碗习惯。饭后看剧或者电影间接性聊天。沈昊翊像被设置某种程序,晚饭前来饭后到了晚上九点三十多分就会离开。
时光流逝,肖乐晴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沈昊翊大多数默默看剧,偶尔会说句话。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一个月过去。
肖乐晴在下班看到门前的身影,忽然冒出了从未意识到的问题,每次他回家都能看到沈昊翊,那么沈昊翊又是什么时间站在这里呢?
“你几点来的?”肖乐晴开锁问着。
背后的人沉默不语,也许是接触事件频繁,肖乐晴总结出一个规律,但凡问什么他不开口,说明他不想提。他不知是不愿说谎还是懒得敷衍。
照例首当任务解决吃饭。沈昊翊不辜负话少的形象,好像上次的畅聊人生感情大事不复存在般,他闷得可以。而肖乐晴不属于话痨,是那种跟随周围环境变化而决定话是否多的性子,没多久便习惯于饭间的沉默。
常言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但是饭后躺一趟,管他活多久。肖乐晴饭后最大的乐趣就是半躺倚在沙发靠背上。心不在焉看电视,想起沈昊翊站在门口的背影。这样下去老站在门口也不是事,肖乐晴晃晃悠悠起身。
记得当时顺手把备用钥匙放在卧室某个柜子里,过去翻箱倒柜找不着。郁闷在床上躺下,肖乐晴忽然想起床侧的抽屉被忽略,下床蹲在里侧拉开抽屉,崭新的两串钥匙静静躺在那里。肖乐晴拿起其中一串取下大门的钥匙回客厅。
出卧室门感受到他的视线扫来,下一秒转移到电视上。肖乐晴走到旁边坐下将手里东西放在桌上,“这是大门钥匙,你收下吧。”话出口吸引了沈昊翊注意力,熟悉的黑眸隐藏太多情绪目不转睛看过来,肖乐晴忽然觉得自己贸然给钥匙,这件事本身冒失和唐突,都没给过献铭钥匙,难免他会多想。“那个,你老站在门口,万一吓着邻居误会给你带来麻烦啥的。”
“你是一直都这么轻信人么?”
“麻蛋。”肖乐晴怎么看他那眼睛和嘴角又浮现的笑意,横竖都是关爱智障的表情,这家伙真是不开口还好,说话能让他血压嗖嗖直升上去。
肖乐晴伸手拿回钥匙,“不要拉倒。”指尖快要触碰到钥匙,这时,沈昊翊快如闪电般从肖乐晴手下抽出茶几上钥匙,脸上笑带着戏弄慢悠悠道,“我不客气了。”
以前被他看似高冷的性格给误导,怎么都没看出他有戏弄人属性欠欠的。看着沈昊翊掏出钥匙放在掌心抬头望来,“为什么信任我?”肖乐晴没好气用他的话反击,“你不是说了吗?我爱轻信人,脑子缺根筋呗。”
“对不起。”沈昊翊将掌心中钥匙放回茶几上,眼中笑意全数消失,原本淡然的眸子带着歉意和不安,手足无措的道歉,“乐晴,我不是诚心觉得你轻信人。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我不是这样的。”
哎,好不容易沈昊翊那家伙没那么拘束,这是要恢复之前小心翼翼模式吗?肖乐晴拿起钥匙递过去,“认识这么久,还能不知道你什么性格吗?偶尔话多点挺好的,稍微都点人气。要不然整天跟闭门修仙有啥区别。”
“为什么信任我?”
这问题有些耳熟,忽然想起刚才沈昊翊问过一次。肖乐晴不在意挥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反正咱们目前是搭伙吃饭你也天天过来,没啥区别。”
沈昊翊嘴角上翘收下钥匙放进口袋中。或许三天两头看到他微笑,虽没有前几次的惊艳感,看到他浅笑肖乐晴不自觉的跟着咧嘴。这次他九点便离开了,比之前提前半小时。
第二天下班倒车停好,肖乐晴拿上手机下车快步走向电梯处。不知何时车里发呆这个习惯消失。匆匆出电梯在熟悉的转角后,肖乐晴没有看到门口的身影怅然若失。拿出钥匙开锁,忽然想起来好像还没有沈昊翊的联络方式。
肖乐晴钥匙插进去锁孔,还未拧动钥匙开锁突然门被打开。没有心理准备惊呼,“唉?”修长的身影开门后转身回去,肖乐晴站着愣了一会突然想起来昨天给了他房门钥匙。
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厨房,背后的视线不用回头,也知道沈昊翊肯定一如往常和他家的门相依相偎。以前肖乐晴在忙活时候,回头见到他悠闲站在门口,要不是厨房两个人站不开,肖乐晴恨不得让他过来打下手。
事实证明给了钥匙省事不少。
就比现在,还未进厨房的门就闻到一股粥香的味道。肖乐晴站在门口惊讶呆住,这焕然一新像是没用过的厨房,是记忆里的做饭的厨房吗?水池旁的盆子里整齐摆放着摘洗好的青菜,看起来就剩炒菜这一项了。
唉,等等,某个东西有点眼熟。肖乐晴余光看到角落某个熟悉的罐子包装,拿起围裙的手停住。过去拿起来巨大喜悦涌上心头。沈昊翊还站在门口。肖乐晴只能抑制住想大笑说句卧槽。这竟然有h市的辣椒酱,自从那次在沈昊翊家吃过一次之外很久没吃到过了。第一眼看到还以为是出现幻觉。
正兴奋着忽然想起门边还站着有人,努力压下欢呼雀跃强装淡定问门边的人。“咳咳,这是你从哪买的?”
“家里拿的。”
从家里带来这罐辣椒酱,肖乐晴回头看泰然自若的人,想起很久前在沈昊翊家中时,被出现门口的人吓一跳的场景。不妙的感觉飘过,心理安慰沈昊翊应该是心血来潮带来的吧,那天他应该没看到自己癫狂样子,一定没看到。
“这次怎么这样淡定?”肖乐晴背后传来沈昊翊沉稳的话声
“嘎。”肖乐晴僵硬缓缓转头望向沈昊翊,他刚才说了什么来着,这次的用词该不会是···他看到了上次的事情?太尴尬了,还是略过去硬生生转移话题。“那啥,粥快好了吧。”
“嗯。”
厨房归于安静,肖乐晴蓦然回头,触及到沈昊翊专注的黑眸不敢仔细看,总觉得会深陷下去无法自拔,本能逃掉缩回去避开视线。
回忆想起刚才回家,在门口没看到沈昊翊的身影心里的失落。只是一时没看到他站在那里,就莫名心塞。如果他像上次那样某天从生活里不见,巨大的恐慌感如潮水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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