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借着晨曦,离开小白楼。到一家早点铺吃了一碗面条,才赶回学校去。由于清明是走着回去的,所以,当他进校园时,早晨第一节课已上好一会儿了。
清明并不打算进教室上课,因为他的脸还有点儿浮肿,他不想在全班同学面前展露目前这副尊容;引来同学们新一轮关注,把他再次推上热议的风头浪尖。
宿舍里空无一人,大家都去上课了。清明关好宿舍门,脱去外衣,躺进被子,倒头便睡。他感到很累,这一天多时间,就好像一年似的。他想好好休息休息,让身心得到尽快恢复,重新变得精力充沛起来。
躺下没一会儿,清明就睡着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宿舍里同学回来,才把他吵醒。从床上下来,进卫生间去洗头,顺便把脸也洗了,这才慢腾腾走向食堂去打饭。
当清明走进食堂时,食堂吃饭高峰已过去,只剩下稀稀拉拉二十几个人还在吃,很多菜池里已空空如也,只有几样不受人欢迎的菜还满足地呆在菜池里等着他。
清明打了份素炒豆腐,又拿了二个馒头。一个人坐在桌前正吃着。突然眼角瞟见一个身影向他走过来。清明这时最不想见到熟人,故意装作没看到,只顾低头吃饭。可那影子却一直飘到清明桌子对面。
一个菜盘,在一只光洁细腻手掌托送下,落在清明面前桌上。菜盘里有一点儿拍黄瓜,一点儿糖伴西红柿,一点儿精肉炒蒜苗,还有一点儿米饭。
一个人吃啊?一个女孩儿声音响起,同时,那影子也在清明对面坐下。
清明抬起头,向对面影子看了一眼,心中一动,心想:她是不是认错人了?原来,这女孩儿竟是一个生面孔。扭头两边儿一看,跟前再没第三个人,才淡淡回答一句:一个人。然后,低头接着吃饭,没再看那女孩儿第二眼。
你叫钱清明,校刊上那篇《淘金者之死》和系列作品《八鬼新传》是你写的;对吧?女孩儿没动筷子,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我叫钱清明,那文章好像是一个叫日月明的人写的。清明没抬头,眼睛始终看着盘里的菜,语气淡淡地说完,咬了一口馒头。
日月明就是你的笔名,这个我知道;你不用装糊涂,你写的真好?尤其是那个《淘金者之死》!我有二点想不明白?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早想见你,向你当面问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写?女孩儿真像憋好久似的,一口气倒出这一堆话。
你说说看!清明夹了一块儿豆腐,放在眼前看着说。看那样子,他好像是向筷子上豆腐说话似的。说完,嘴一张,将那块豆腐送进嘴里。
那个主人公为什么偏偏是个教师?还有,最后,你为什么安排让他死了呢?难道做教师的就只有死路一条吗?女孩儿口气里大有不平之意。
清明笑了笑,口气仍是淡淡的,一副不急不火的样子说,有句很流行的顺口溜,你听说过吗?
什么顺口溜?女孩儿急切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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