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天早上,上课时,清明的眼光落在那位叫杨丽的女同学身上,看着杨丽秀丽侧影,清明突然一阵困倦袭来,眼皮不由自主闭合在一起,马上脑子里出现了下面一个场景。
那是一节物理课,骨瘦如柴的物理老师马光明,正一脸坏笑地用酒精灯加热一个用软木塞堵了口的导管,导管里的透明液体渐渐沸腾起来。突然,一声非常意外的暴响。软木塞从导管口喷射而出,击打在离顶棚只差一尺的墙上,然后弹射起来,坠落到地上。
同学们发出一片惊呼,特别是坐在讲桌附近那几个同学,他们被导管里喷溅出的滚烫水滴烫的四处奔逃,桌子撞的一片乱响。在这一片纷乱中,清明看到杨丽从座位上笔直站立起来,然后,又笔直向前摔了出去,扑倒在地上。这时,清明感到有人使劲儿在他胳膊上拉了一把,说,上课了,快站起来。
清明睁开眼睛,发现同学们全像秋天地里的玉米杆儿似的,直直挺身立,只有他一人还稳稳坐着。透过人群的缝隙,清明看到化学老师正对他怒目而视。连忙站起,可是已经晚了。化学老师用她那特有的,阴阳怪气的声调说,钱清明,怎么?不想站啊!对我有意见啊?如果有意见,可以明说的;不必用这种方法来表达!其他同学都坐下,钱清明,你站着听课。
这节课,清明从开始,一直站到最后。看着化学老师那像演戏般在讲台上转来转去的身子,清明一句都听不进去。
第二天,物理课上,果然物理老师马光明拿来了头一天在化学课以前那十分钟里,出现在清明脑子里的东西,并且也干了那些事情,导致杨丽突然惊恐地怪叫一声,从座位上笔直弹射起来,扑倒在走廊的地上。
清明比任何一个同学都快速地跑向杨丽,在其他同学还没反映过来时,一把将爬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杨丽抱起,大声呼喊她的名字,想把杨丽叫醒。可是杨丽眼睛闭的死死的,一点儿都听不到清明的呼喊。
清明抬头向马光明问道,马老师,怎么办呀!制造了这次事端的马光明,刚才还一脸坏笑的马光明,此时此刻,脸色惨白,面对清明的发问,显得手足无措,口里只是神经质地重复着一句话,我只是想让大家对实验的印象深刻一点儿,怎么会这样呢!
那一刻,清明感到马光明是那么无能。这时,有的同学出主意说,用手指掐她人中穴,我看电影里演的,昏过去的人都是这么救。
清明照这同学说的,挪出一只手来,用指甲去掐杨丽上唇,鼻子下那处凹痕,掐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杨丽有什么动静。
这时,又有同学出主意说,做人工呼吸。清明听了,立刻说,那、你来做做看。那同学听了,将身子向后一撤,说,我不会做,我只是听说过,溺水死过去的人,要通过做人工呼吸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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