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恕罪,虚无愚笨,既知一切皆是幻影,那,为何那么多人都不愿意出来呢?”“现实太过残破,所求,也不过一个心安罢了。”“心安?”“好了,有客上门,快出去接客吧。”“是,先生。”……“先生,我知晓你能赠与世人如意,这才跋山涉水而来,只为求得一个如意罢了,还望先生施以援手,大恩大德,来世相报。”微潋眼眸,浓艳的眼妆让人看不清我的思绪,空荡荡的如意馆内,如今却是静得出奇,只余那名叫做槐音的女子断断续续的啜泣声。半响,我方叹了一口气,朱唇轻启,淡淡道:“槐音,你可知,我所拥有的如意,不过一场梦,你可以选择醉生梦死,也可以打破那场镜花水月,天道轮回,过去的已经发生,即便是我,也不能违背和篡改。梦里的你,还是你;只是你能保证,以你的意志改变后再出现在你梦里的东西,还是原来的模样吗?”我紧盯着她的双眸,自是将她眼中的挣扎、惶恐和茫然看在眼里,只是啊,明亮的双眸转瞬间便被不甘取代。她说:“先生,你是化外之人,自是不晓尘世的情爱之事。从八岁到十八岁,他十年寒窗苦读,我自是挑灯绣花、伴其左右,当日他阿娘将他放在我家门口,从此不知踪迹,我的阿爹阿娘收养了他,虽说有开玩笑的意思,说是为我找了一个童养夫,只是啊,娶我,是他提出来的。”“我可有逼他分毫?那时啊,我就真真儿的对他上了心,爹娘去世之后,纵然日子再过贫苦,他说他想读书,于是,我将整个小镇的绣活包揽,从早晨一直到半夜三更,昏黄的灯晕下,他读书识字、吟诗作画,我十指穿梭,挑灯绣花,也不过让他不为生计牵挂。”“那后来呢?”我凤眼高挑,向多嘴的虚无投去警告的一眼。大抵是看多了这样的戏码,这世间,多的是痴男怨女,薄幸儿郎,也大抵是心中有所感触,总归是不想在听下去了。后面的故事,其实,早已猜到结局,终究是再多的付出后求不得一个圆满,否则,她又怎会到我这儿来求一个如意?如意、如意,说是如意,那么,到底又是如了谁的意?缓缓转过身来,本欲圆她一个如意,大抵是憋在心中太久,此番,她倒是将心中所有的情绪爆发了出来,本想打断,终究是做不来那扰人兴致之事,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向角落里的虚无狠瞪了一眼。而槐音的故事,仍在其口中继续……“我早在心里便将自己当做他的妻,只等他状元及第,便是我俩的洞房花烛。三年前,他踏上上京的路途,临走前的情深义重宛若发生在昨日。他说:阿音,等我,待我功成名就之日,我必定许你十里红妆。其实,只要他还在我身边,十里红妆也不及他的眉眼。于是,我等啊等,转眼便是三个春秋,我是知晓的,他早在入京的第一年便中了状元,没能来接我,大抵,是俗事缠身。我虽是乡野女子,倒也明白一些事理。只是啊,总归,一厢情愿的不过我罢了。”说到此处,槐音拿着瓷杯的手越发颤抖,猩红疲惫的双眼流下了一行清泪,默默抽噎着。我轻叹了一口气,世间之事千千万万,情之一字最为伤人,可怜世间之人数以万计,或有数人看破生死,却是少有人能勘破情爱。饮食男女,约摸如此,为情而生,为爱而死,张狂却又刻骨,说到底,也无非红尘陌客,此生这般轰轰烈烈、义无反顾,来生,纵然相逢,又有谁还记得彼此:那一世,你曾是我的爱人!默念清心咒,双手结印,一抹银光悄然流向槐音的胸间……“他们都说,让我不要等他,他早已在京中娶了宰相的女儿,官运亨通,早已将我忘记了。只是啊,这般不堪的真相,叫我如何相信?又如何甘心?起初我是不信的,后来,我是不愿信的,只是三年来的杳无音信,由不得我的自欺欺人。我知道,这场梦我做得够久的了。总归是不甘心的,大抵是缺乏让我死心的勇气,毕竟,自我初识他之际,心心念念的,便全是他,再不识得他人。直到在宰相府门前挨的那一巴掌,到底打破了我的痴心梦想。我终是知道,他不再是承诺要娶我的少年,而是娶了宰相女儿的状元,旁边站着的才是他的妻,而我,我又是谁?”望着眼前眼神倔强的女子,我的心也不由得揪紧了,我知道,我不是为这个女子心疼,只恍惚间记得,我也曾这般卑微,在爱情里低到了尘埃去,总归是不得如意、不得圆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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