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应州时,已经是深夜时分,车在元帅府门口停下,只见四周警卫森严,她莫名地觉得一阵恐慌,直觉有大事发生,刚走过一道门,就听着里面乱哄哄的,接着是砰砰砸东西的声音,沈佩珊心儿一颤,、韩邵庭快步跑进门去,她也疾步跟了过去。
龙啸谷心情烦躁地负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见韩邵庭进门身后跟着沈佩珊才送了口气,他数日不睡,脸色疲惫,精神却高度集中,朝沈佩珊礼貌地点头致意,叫了声:“沈小姐。”随后重重地拍了下韩邵庭的肩膀说:“你终于回来了,再迟那么一回,我就支撑不下去了。”
他话刚说完,房间里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你给我滚出去,龙啸谷韩邵庭在哪儿?让他们给我滚进来。”紧接着又是一声砰,像是有玻璃器皿打碎的声音。
沈佩珊听那嘶哑的声音隐隐觉得是喻河远,心里一惊。正想问怎么会,忽见门被打开,洋医生拎着药箱从里面走了出来。龙啸谷急忙上去问道:“喻帅怎么样了?”
洋医生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说:“刚给他打了一针,总算安定下来了,现在睡了,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了。”
龙啸谷急忙过去推开门,沈佩珊跟随着进了门。
偌大的房间内,里面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窗户上厚厚的金丝绒窗帘拉了起来,床头青瓷花瓶做成的台灯被打碎地上一地的碎瓷片,喻河远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
沈佩珊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似变了一个人,瘦的一双眼睛都深陷了下去,她心里想着,前后不过十余天不见,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跟着鼻子里便闻到了一股淡淡味道,仔细一闻却是福寿膏的味道,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龙啸谷解开捆绑在喻河远身上的绳索,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韩邵庭说:“沈小姐,大概应该明白了为何绑着喻帅了吧,实在是情非得已。”
沈佩珊点了点头,急切地问道:“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韩邵庭说:“还记得我们连夜去永州,喻帅佯装季乃堂,吸福寿膏一事?”
沈佩珊说:“记得。”
韩邵庭说:“原以为是普通的福寿膏,不料季乃堂那个烟鬼竟在里面动了手脚,加了纯度极高的海洛因,喻帅不知情,又遭遇苏小姐去世打击,原本只是解乏用的,却……”他长叹一声,“却不知不觉染上了毒瘾。”
沈佩珊木头似地站在那,幸好身后有椅子支撑着,不然只怕早已经站不住脚跟。那天景象犹在眼前,她记得真真的,是她亲手给他点上的火。
韩邵庭见状问道:“沈小姐,你没事吧?”
她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看着天喻河远消瘦的脸,眼泪迅速蒙上了眼睛,只觉得那日情形似一场噩梦。过了一会,她说:“你们都回去吧,喻帅我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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