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永琪,所有人都好端端在这里呢。这景阳宫本来就是阿哥的处所;在这里出生的孩子,无论是谁的,可不是要荣华富贵,显赫无极吗?相对于谁的孩子能获得荣宠,陈画更关心的是:谁会死?陷入沉思的陈画,被旁边一句人声给拽回了心神:“福晋,小厨房的燕窝好了,您是回房进早膳,还是让翠儿她们搬一张小桌子来,在院子里进?”桂嬷嬷端着一方托盘,上面是今天陈画按例需要服用的燕窝。眼看着燕窝冒起升腾的热气,陈画还在心烦意乱,哪有多余的胃口:“桂嬷嬷,今天的燕窝看起来好烫,先放凉些再吃吧。”桂嬷嬷注意到陈画手上的《景阳宫手抄》,紧紧按在胸口,想是陈画贪看书怠慢饮食,便借着老佛爷的恩典规劝起来:“福晋,您现在吃不得凉的;老佛爷交代了,这些补品,都要热热地吃了才暖肠胃。您的书我替您收着,还是听嬷嬷一句劝,先把燕窝进了吧!”说着,凑近了陈画,伸手就要接过《景阳宫手抄》。陈画缩了缩身子,将手抄合上封面,放回匣子里,盖上盖子:“桂嬷嬷的好意,我心领啦。燕窝我马上就吃,您先放到屋里吧。我再透一会儿气就进去。小桌子什麽的,就不必劳烦珍儿、翠儿了。”这匣子里头除了手抄,还装了些陈画从海宁用惯了的体己物件,平时不教珍儿、翠儿乱动,都是收在床头,取用方便。桂嬷嬷见陈画宝贝着那册子,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也不僵持,倒退离开了廊下。吃完燕窝,陈画把匣子放回床头。想起来这两天,御花园里的荷花开得极好,陈画便想去看看,顺便走动一番,活动筋骨。每天在景阳宫里静养着,陈画担心自己像是那池塘里的小龟,头上都快闷出毛来。一听说陈画要出宫散步,珍儿立刻隔着几步路跟着;既不扫了主子的性子,又能随时听从使唤,不至于主子在外面有什麽需要,一个人干着急。这次老佛爷给陈画安排的宫女太监里,陈画觉得,珍儿算是最有眼力的那一个,平时让她陪在身边,心里也不觉得多膈应。在荷塘边看了一会儿彩鲤,不远处响起小靴子的脚步声。陈画拿帕子遮住额头前面,往声响处一望,正是前段日子浅浅与自己打了招呼的那个人,拿着根细线,从旁边宫女的手里抓了米团子来钓虾。陈画发现,她每次遇到这个蒙古女子,对方总有让她意想不到的举动和才能,不禁对她另眼相看,忍不住走上前去。珍儿看陈画有意攀谈,便急忙凑上去,在陈画边上提醒:“这是承乾宫的豫嫔。”走近了看,陈画发现她的衣领上的花边,跟费安扬的袍服有些相似之处,二人的同族关系便一目了然。略微礼节寒暄后,两人都屏退了身边的宫女,在树荫下说起家常话来。豫嫔对陈画的关切,直爽而热烈,让陈画觉得自己在宫中,借着费安扬的光,多了个姐姐一般的人物。扶着荷花池的栏杆,陈画望着停留在荷叶上休息的蜻蜓,表露了自己的心声:“这麽多天过去了,云南那边也没有什麽确切的消息,永琪他们现在生死未蔔……我真是放心不下。”“你别担心,不要胡思乱想。没有消息,或许本身就是好消息。在后方的人好好保养身体,每天过得开开心心的,才能怀抱着希望,在打前阵的人回来的时候,跟他们欢聚一堂啊!”豫嫔扯了扯手里钓虾的线团,忽地放手一甩,把那米团子当作鱼食,扬到荷塘深处:“我要回去了,你要是闷了,想找人说说话,记得承乾宫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说罢,豫嫔抚平了陈画袖子上的褶皱,转身离去。让她去承乾宫吗?莫非费安扬跟她说过什麽?现在自己光天化日里,莫名地往承乾宫走,岂不是惹人非议吗。今天在御花园里跟豫嫔撞见了,也算是萍水相逢,没什麽稀奇;要是以后见天儿地上赶着去,谁知道又有哪个长舌的耳报神,跟老佛爷甚至是皇上面前嚼什麽舌根子呢。陈画觉着自己额头上微微地沁出了汗,还以为是在外面晒太阳久了,便搭了珍儿的手,拿帕子擦拭着,回身往景阳宫走。回到新房,刚推开门,陈画就看见,桂嬷嬷站在自己床前,胳膊下面夹着鸡毛掸子,两只手却装腔作势地在自己床边翻找,已经快要摸到自己放匣子的地方。骤然一听见房门打开,桂嬷嬷一转身,手一抖,鸡毛掸子直接把匣子扫到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大剌剌散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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