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恺霆冷笑:“你怕是想当然吧,大凤和乌国合并,鹦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
季祥珏仰头大笑:“不,你错了,季家皇室不属于任何人,可宋家却属于我。我若输,宋家灭,我若赢,宋家盛。许家沈家亦是如此。有冬家这个先例在,谁都不会全心全意的为大凤效力!宋家最得意的弟子今日不曾进宫,就连我的妻儿(指的估计是爱妾和最受宠的庶子)也都早早的送出京城,如今一败涂地,你只留下了我和舅舅,漏网之鱼,你不可能全抓住!”
夏恺霆不以为然,谁想抓就谁去抓吧,反正他只需要“查清楚”就行了。
这些十分牵强无理的解释,究竟有几分真实,他也说不清,总之若真是法家大师派来的刺客帮助大皇子,那麽他的目地应该是让大风内讧为主,而不是真的帮大皇子夺位,毕竟法家大师的权势未必比户部尚书要弱。
他问:“那些士兵是如何进京城,又如何混进皇宫的?”
季祥珏诡异一笑:“皇宫底下有一堆暗道,多如迷宫,当年是怎麽出去的,如今那法家士兵就是怎麽进来的。”
夏恺霆道:“说细节点。”
季祥珏却摇头,不肯再解释,“黄泉路上,我会等着你们的。”
话落,他额头上亮出一个白色弯月标志,喷血三尺,污血流畅,形同弯月,随后他额头上的标志也消失了。
经历了那麽奇奇怪怪的事,夏恺霆对这个场景除了微微惊讶之外并无恐惧之心,但令人意外的是他身边的容思泽也没什麽大反应。
他好奇的问:“你为什麽看上去不太惊讶?”
容思泽清了清嗓子,“额,回大人的话,数月前秋凡先生病发时,下官恰好也在场。”
夏恺霆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那你对这件事有些什麽看法?”
容思泽欲言又止,“这,下官不知其中细节,怕是不好妄论。”
夏恺霆挑眉,这人说话够圆润的,说了等于没说,“你是怎麽从吏部前途无量的令史变成升官无望的寻真尉?”
容思泽苦笑,“下官的父亲乃容尚书的庶出兄长,二伯都是靠卖了女儿才给儿子换来了官位,而下官却是走了科举路线,一步步上来的,谁天赋异禀,谁又是扶不上墙的阿斗,这不一目了然。”
夏恺霆听的也是无奈,“容桢文那老匹夫,可真是害惨了大凤。”
容思泽淡淡一笑,没有回话,文邹邹的模样让他多了几分木秀于林的感觉。
随着二人离开宗人府,夏恺霆又问:“你对当下的局面有何看法?”
容思泽恭恭敬敬的答:“在下愚见,不敢妄论。”
夏恺霆冷笑:“但说无妨。”
容思泽道:“盛极必衰,大凤正走向灭亡。”
夏恺霆并不意外,却装作意外的问:“何以见得?”
容思泽答:“一代帝王一朝臣,先皇执政时有容家、庞家,陛下上位后,这两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败落,容家子嗣资质愚钝,到了我二伯手里就成了只会靠卖女儿换官位的人。至于庞家,曾经犯事,险些导致全族流放,如今亦是大不如前。”
说完前朝,他又开始分析当下:“如今朝廷三足鼎立,以宋家、沈家和许家为首,分为三派,中立者升官无望,下关如此,蓝水州刺史大人亦是如此。”
夏恺霆一脸漠然,“那可有转败为胜的机率?”
容思泽闻言,忍不住笑了,这位仍然想回到战场上吧,“怕是没有,贪腐已成为朝廷的惯例,哪怕注入心血,扶持寒门,也不见得会有好处,郭家曾是寒门,如今却为许家走狗。”
夏恺霆感叹:“真是说的比莫知还详细。”
容思泽苦笑:“不会分析当下局面的,都活不到现在。”
夏恺霆:“那你分析分析我的四个侍卫长如何?”
他值得自然是叶明等人。
容思泽如实回答:“莫知副将冷静内向,记忆里极佳,是分析讯息的能人,判断能力也胜于大多数朝中官员。”
夏恺霆微微意外,因为莫知话少,所以大多数人对他是没什麽印象,就如同隐形人那般,“你对他的评价挺高的。”
容思泽点头:“莫知副将能被大人留在身边重用,定然又他的过人之处,只不过旁人常常只能看到一个人的缺点。”
夏恺霆:“那叶明呢?”
容思泽答:“叶明副将情绪浮躁,虽然为人和善,但容易被人带跑话题。”
夏恺霆挑眉:“你怎麽发现的?”
容思泽微微尴尬:“下官曾听到他与李二郎聊案情,然后聊到辩论进程中那个包子铺做的肉包子最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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