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生死簿,指的是记载此人永生永世轮回的轨迹,更是追查因果的必要物品。
小阎王拍了拍衣服,从黑色的地上爬起:“不能,因为冥界时间十三分钟二十一秒前被乌鸦给要走了。”
秋凡面部肌肉忍不住抽了一下:“乌鸦?又是她?蝴蝶儿的生死簿她拿走还算说得通,今天死的是个普通凡人,没半点暗士血脉的,她要走干嘛?”
小阎王摇了摇圆圆的头,不开心的嘟嘴:“本王哪里知道啊?她是联盟的四长老,我一小小的阎王爷哪里敢过问她的决定?”
在小阎王开啓水龙头之前,秋凡果断的决定离开冥界。
等枯守散播黑雾彻底消失后,夏恺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土地里出现一条大大的裂缝。
秋凡叮里咣啷的带着一身黑色铁链,从缝隙里钻出来,他面无表情的对青灯和枯守说:“小阎王说,这人的生死簿被乌鸦拿走了。”
青灯眨了眨眼睛,重複了一遍:“乌鸦?联盟四长老乌鸦?月夫人的首席大弟子小乌鸦?”
秋凡撇了撇嘴,看着複读机青灯,反问:“整个外环难道还有第二个乌鸦?还有,这个人怎麽处理?改成心梗?”
青灯闻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怎麽连这个都不会?”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了,夏恺霆忍不住去戳秋凡:“你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
秋凡撇了撇嘴:“那只是对于凡间的事情。”
枯守却困惑的问:“囚犯,你是没当过后勤吗?”
夏恺霆下意识心想,枯守的说“秋凡”二字时,怎麽突然加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口音?
秋凡点头回答:“没有。”
青灯沉思,喃喃自语:“难怪处理方式那麽僵硬生疏。”
她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被插了一朵玫瑰花的死人从地上缓缓飘起,他胸口处的黑色花朵化为乌有,周围的普通人流开始像傀儡一样的移动,到多数都是倒着走路。
他们在菜市场中心空出了一个圈,被寻真司捕快像围绕案发现场一样,拉着观望者不让他们靠近。
而那死在刑场台上的倒霉鬼被青灯轻而易举的丢到了空地中,神色痛苦,彷佛真的是因为突然不知名病发折磨致死的。
青灯再打一个响指后,时间开始流失了,忙碌的百姓在菜市场里推来挤去,有的纯属为了看戏,还有的是来卖东西,正扯着嗓子推销自己种的蔬菜水果。
夏恺霆环视周围,发现秋凡已无迹可寻。
叶明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走来,对夏恺霆说:“这位是死者的妻子,冯氏。”
冯氏年纪较轻,面色疲惫,眼神抑郁,整个人都很没精神的样子,她摸着像小溪一样不停流下的泪水,说:“多谢大人告知,”她指了指心髒的位置,“夫君一直这里不好,今天早上出门时还特别的兴奋,说是找到了发财的办法,谁曾想,他就这样走了!”
夏恺霆皱眉,根据他之前的分析,死者是昨夜雨后被杀的,所以才一脚的泥土。
他低头去看,死者鞋底不再是涂了一层厚厚的泥土,而是普普通通的一层灰,跟没下雨的情况下在外头晃悠一圈差不多,彷佛真的是印证了冯氏的话,死者早上出门的。
但按理来说一个人什麽时候回家,有什麽时候出门,应该不会记错,尤其是如此短的时间里,冯氏甚至能说出死者出门前的心情,这让夏恺霆十分意外。
虽然知晓青灯等人神出鬼没,绝非凡人,但这种玄幻型的改变现实,若非亲眼所见,不然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
因为死者属于“自然身亡”,夏恺霆把后续的一些问题交给了一名寻真尉,自己面色阴沉,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等夏恺霆跑回寻真司牢房时,满脸皱纹的秋凡正在铁门后打坐,彷佛从未离开过。
夏恺霆让下属散去,自己独自面对秋凡,眉头皱的能挤死一只苍蝇,他困惑的问:“所以你是真的喜欢蹲在牢房里?”
这人,哦不,这非人之物,明明可以逃出来,过上随心所欲的日子,但却心甘情愿的望着根本无法困住他的牢房石墙。
秋凡神秘的笑了笑:“没有人喜欢被困住,但有时候,被困住可以当作在赎罪。”
赎罪?这还真是新鲜。
夏恺霆没有忘记他起初问起京城擅长破案之人时,李二郎给他的答複,寻真司大牢里有一个人,名字不详,年龄不详,入狱原因也不详,彷佛这整个人,除了一个京城百晓生的传闻之外,根本不存在。
收起了往日里吵吵闹闹的性格,夏恺霆作为铁羽军主帅有着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严肃冷静的问:“你因何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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