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跑腿的捕快跟他说,穿城河上发现了一具尸体,这是夏帅回到京城后发生的第一件案子,皇帝下令让他亲自侦查。
夏恺霆无语,看着胖乎乎的小捕快,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他怀疑这人跑起来衣服裤子都能撑破,这个人已经圆的跟个球一样,边说话手里还拿着包子啃。
小捕快迅速吞咽,打了个嗝后回答:“大人,我叫李二郎。”
夏恺霆:“家里排第二?”
李二郎瞪大了圆圆的眼睛,又咬了口肉包子,惊讶的问:“大人怎麽猜到的?大人真厉害!”
夏恺霆无语了,这还用猜吗?
老百姓取名不向来那麽直接的吗?
有点不耐烦的对小胖子说:“行了,带本将军去案发现场吧。”
穿成河顾名思义,直流而下穿过京城,将其分为东西两岸,东边以世家贵族为主,西边是平民商旅为主。
京城中央,富丽堂皇的宫殿跨着河两岸,那就是平民敬而远之的皇宫。
此时此刻的城南处,穿成河西岸边挺着着一只竹筏,上面堆满了花,以白色不知名的小野花为主,当中穿插着少数白色的百合和菊花,这片白色花堆中央静静的躺着一位肤色苍白的女子,双手平叠放于腹前,薄薄的嘴唇好似还抹了些红,她安宁的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夏恺霆看得出来,这具女尸是经过刻意处理的,就像富贵人家发丧一版。
他不知为何会这样联想,但确实想到了这里,只是没有时间让他深思,嘱咐一同前来的捕快将尸体带回寻真司的停尸房,让仵作验尸。
安排好后,他又让捕快驱散人群,什麽三姑六婆,像是听八卦的呆在这里,吃瓜看戏倒真是起劲。
最后,突然想起还要去查死者的身份。
夏恺霆顿时感觉头疼,他堂堂铁羽军主帅,怎麽就跑来查这种奇奇怪怪的案子了?
更何况查案流程他都不知道,就被皇帝赶鸭子上架的来接手了,真不知道陛下是怎麽想的。
不行,他要找个帮手,最好是能查案的,这样就能当个甩手掌柜不去查案,只要安排好寻真司的大小琐事就行了,其实这也能丢给亲卫去管,这样一来能轻松不少,还能应付龙椅上的那位。
他忍不住去问李二郎:“京城中有没有查案特别厉害的人?”
李二郎顿了一下,抓了抓头,有点疑惑的回答道:“刑部的刘大人,顺天府的何大人,禁军的白将军好像从前都有过神探的称呼。”
夏恺霆忍住翻白眼的沖动,这些人的名声他也知道,但关键在于他们都已经是朝廷官员吃着公粮,他总不好再去挖墙脚让人来当一个小小的查案顾问,更何况就算他豁出去真的不要面子去请人,他们也不会来啊。
他调整了一下问的方式,重新问:“京城中有没有不当官,并且善查案的人士?”
李二郎又抓了抓头,很费力的动脑筋想了想,突然拍了一下脑袋说:“还真有,寻真司牢里就有一这麽一位。”
“什麽?牢里?”
夏恺霆对这个答案十分意外:“姓名年龄,为何入狱,家境如何?”
李二郎尴尬的摇摇头,说:“不知道。”
夏恺霆能感觉到胸口里有一股热气升腾,好似就要爆发,他忍着怒意说:“不知道?他都入狱了你还能不知道?”
李二郎讪讪的解释:“大人,是这样的,我们真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什麽时候入狱的,好多年了还是一副痨病鬼的模样,寻真司里好像还真没人知道他是谁,怎麽入狱的。档案上都查不到,因为关键信息上都被墨水涂掉了。”
李二郎拍了拍胸脯说:“大人,这些都不重要,关键大伙儿都叫他京城百晓生,就算入狱那麽多年好像还是什麽都知道,据说这几个月发生的新案子他都知道。”
夏恺霆此刻真心体会到寻真司的混乱,实在是太不像样了,档案都能不当心被毁了重要信息,还有犯人哪来那麽多的信息渠道?
再次忍住翻白眼的沖动,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带本将军去会会他。”
既然李二郎能把这人吹的天上有地下无似的,夏恺霆好奇心作祟,还真想知道什麽样的人能在狱里还能当京城百晓生。
寻真司的牢狱分了轻罪和重罪两块区域,根据罪行轻重,囚犯会被安排到相应的牢房去。
轻罪区主要关着无法定罪之人和失手杀人的罪犯,还有一些是故意杀人但有悔过表现的,因为人数多,所以比重罪区大了好几圈。
李二郎带着新上任的指挥使越过轻罪区,走向重罪区最深处,最后在一个三面石墙四角黑暗,但铁栏前勉强借着走廊的烛光还稍微有点亮度的牢房前停下,夏恺霆不经意闻到一股霉味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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