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虽然不管创想的业务,钱倒是没少花,我还能再为老板打工一百年。不过为什麽都是热拿铁和红丝绒蛋糕?没别的吗?”“有吃的就行了,你还挑?”……蒋荞接过行政小姐姐递来的拿铁和蛋糕,感觉不太对劲,她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秦令舟:【为什麽忽然请客?】秦令舟:【你不是想吃吗?】蒋荞一下想起来,那条转发的微博,【你关注我微博了?】秦令舟:【嗯。】怪不得。蒋荞心里一暖,【谢谢秦总的下午茶,味道很好。】秦令舟:【今晚可以回房睡了吗?】“……”蒋荞再也憋不住,低头笑了。其实她今晚本就没打算睡书房,早上那样说只是故意的,秦令舟还认真了。她打字,【可以。】今天毫不意外地又加班了,晚上九点多,蒋荞一个人开车下班。因为平时回家的那条路出了事故堵车,她导航另一条路。这条路路过京华私高,这个点,正是高三年级下晚自习的时候。学校门口都是接学生的私家车,车流缓慢挤成了停车场。穿校服的少年少女从校门口走出来,夜色中,一张张朝气蓬勃的脸庞,让人感慨又怀念。校门口有家甜品店,这会还在营业,灯火通明,门口竖着一块广告牌:今日特价,草莓千层低至99元。这家店开很多年了,高中的时候蒋荞和郑思芸天天买。她盯着那块广告牌,忽然想起一件小事。高一的某天,她在学校出黑板报的事被家里发现,胡文婷得知她又偷偷画画,大发雷霆,骂了蒋荞一顿。蒋荞放学后不想回家,来这家甜品店打发时间。她进门,告诉老板:“我要一份草莓千层。”老板遗憾地告诉她,“来晚咯,草莓千层卖完了。”心情本来就郁闷,想吃的蛋糕还买不到,多种情绪交织,蒋荞没忍住,鼻尖一酸,眼眶里蓄满了泪。她转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出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人。秦令舟抱着一个篮球,和几个男生说说笑笑地走进来买水,他垂眸,不经意一眼,发现了眼睛通红的蒋荞。停顿片刻,他把篮球塞给旁边的男生,追了出来。“等等——”秦令舟叫住她,“小画家,你哭什麽?”蒋荞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惊慌失措地擦眼泪,可是越擦,眼泪流的越多。她哽咽着摇头,“没什麽。”秦令舟穿一套白色球衣,环抱胳膊,居高临下睨着她:“我妹又欺负你了?”“没有,秦书瑶没有欺负我。”“那你为什麽哭?”蒋荞被问得没办法,瞎说了一个理由:“因为我没买到草莓千层蛋糕。”“……”在秦令舟看来,这个理由太炸裂了,还会有人因为吃不到蛋糕哭鼻子吗?他实在没法理解这姑娘的脑回路。沉默许久,他淡淡笑了,“多大点事,还以为你又被我妹欺负了。”他无奈,“等着。”说罢,他转身朝对街跑去。一开始,蒋荞不明白他想做什麽,但还是乖乖等着。几分钟后,他看见秦令舟从对街跑回来,手里拎着一只绿色的小盒子。炎炎夏日,少年额头挂满了汗珠,乌发被风吹得淩乱。但在蒋荞眼中,他比太阳还耀眼。到了跟前,秦令舟把盒子递给她,“拿着,草莓千层。”蒋荞愣住。秦令舟又说:“拿着啊。”她回神,双手接过,“谢谢。”“这下你不会再哭了吧?”蒋荞脸红,“不会了。”“那就行,走了。”少年懒懒沖她挥手,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回忆到此为止,蒋荞坐在车里,降下车窗,远远地看向那家甜品店。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昨天,郑思芸问她的问题。感情这方面,蒋荞本就迟钝,开窍晚,还稀里糊涂的。暗恋他吗?蒋荞不知道。但必须承认,高中那会,她对这位没见过几次的学长有好感,郑思芸口中的那些事也不完全是巧合,很大一部分是她故意为之。甚至上大学后有人追求她,蒋荞也会下意识地,把秦令舟当作挑选男朋友的标準。只是时间太快,他们的距离又过于遥远了。秦令舟高三匆匆毕业,匆匆出国,不等她明白过来那种朦朦胧胧的感情是什麽,他便消失在她的世界中。蒋荞拿起手机,给郑思芸发消息:【回答你昨天的问题,我高中的时候,确实对他有好感。】郑思芸:【是吧是吧,我觉得我肯定没猜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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