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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扎成的篱笆，一个小小的院落，四处都飘散着茶叶的香气。

叶舒然和展睿哲推门而入，只见院子里只有一个老婆婆，地上散落着各种制茶的工具。

老婆婆一头花白的头发，身上穿着件藏青色的旗袍，端着一个茶盏，坐在摇椅上，旁边还打着一把太阳伞。

“可算来了，等了好久。”老婆婆埋怨道。

展睿哲只好道：“抱歉，出了一点小状况。”

老婆婆并不十分在意，她从躺椅上起来，看了叶舒然和展睿哲一眼，才慢悠悠道：“你们石头剪刀布的，赢得人去躺椅上躺着，输的干活去。”

展睿哲无奈笑道：“我弃权，叶总你去休息吧。”

叶舒然挑了挑眉，恭敬不如从命了，她实在是不想再在太阳底下干活了。

十分钟后，叶舒然端着老婆婆泡的大碗茶，躺在太阳伞下，一边摇摇椅，一边看展睿哲挥汗如雨的干活，那滋味儿，是真的挺爽的。

老婆婆眯着眼，夸赞起展睿哲来。

“小伙子不错，人精神，手脚也勤快，让我想起我丈夫年轻那会儿了。”

叶舒然好奇地看向老婆婆。

老婆婆今年已七十多岁了，年少时也是大家小姐，后来家境败落，她便嫁给了家里的长工，一直做制茶炒茶的生意。

“我那时候会什么呀？根本什么都不会的。整天里起床，就泡一杯茶，看他忙前忙后的，家里家外都是他撑着。”

叶舒然转头看向老婆婆。

即便是垂垂暮年，老婆婆的身上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养尊处优的轮廓来，她躺在躺椅上，明明已经七十多岁了，可身段仍然苗条，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翡翠玉镯子，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翘起，优雅而慵懒。

她大约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展睿哲背影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而忧伤的笑意。

那定然是岁月里某些沉淀过的时光和记忆，因为过于刻骨铭心，以至于几年，几十年，翻出来，也仍然崭新如故。

“他那个人，老实，我们从小就认识，五六岁的时候他给我当马骑，手肘膝盖都肿了，也不吭声。”老婆婆笑着说道，“后来，他妈妈跟我娘告状，娘罚我，他反倒心疼的红了眼睛。”

那天，展睿哲在干活，而老婆婆在给叶舒然讲她过去的故事。

她将年少时无忧无虑，讲长大后被磋磨过的岁月，话里话外，都绕不过她的丈夫。

“他年轻时太操心，身体早早就垮了，六十来岁，就不行了，临走前他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叹气，说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呀。”老婆婆笑着笑着，眼睛红了起来。

“傻子呦，没有你，我这不也一年年过来了。”

叶舒然听着听着，竟也跟着鼻头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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