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问:“你说什麽谦谦?”谦谦一个劲的拽着她往外拉:“妈妈说了她是神经病,会打人的,外婆不要靠近她!”“嘭”——是瓷碗摔碎的声音。到胡童路小区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看守的门卫早就仰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沈闻崇推开了小区门,一路走到楚幼宜家的单元楼下。她家住在四楼,对于现在动辄十几层的高楼来说,已经不算太高。夜晚的空气,夹杂着微寒。沈闻崇穿着一件深灰色衬衫,衬衫线条笔直,由于之前在警校经常锻炼的原因,肌肉的线条几乎被勒扯的清晰分明,男人独有的荷尔蒙的气息从周身四散开来。他擡头,站在明亮的路灯下,遥望着那个楚幼宜曾经的家。隔着这麽远的距离,加上窗帘半拉着,沈闻崇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清晰,隐隐约约的才依稀瞥见了楚幼宜的身影。她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穿着浅粉色的吊带长裙,裸露着纤细的胳膊,浓黑的长发垂散在单薄的后背下,屋内灯光明媚如火,可她却看起来那麽冰凉。晚上这麽冷,怎麽也不给她加件衣服?在那个家过的好吗?他不在,她有没有害怕?路灯将沈闻崇瘦高的身影,拖曳出一条长长的影子来。他看着她的背影,脑海里却冒出好些个念头来,却统统都是希望她能够开心快乐。明明内心清楚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明明知道这麽晚了她肯定也累了,可是他却仍然像个不计后果的少年人,大老远的赶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想看一看她。这麽轻率不成熟的行为,自从成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做过。他是个多思多虑的人,凡是总是会想得很多,想得很深,所有一切可能存在甚至因为不成熟举动耽误的时间以及后果,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内想到,然后做出选择来。可偏偏,面对这种模糊的感情,他却无法像从前那般理智。四四方方的礼物盒抵着他的胸口,随着他手臂的牵动,不停的戳着他的心头。他默默的从怀里掏出来,擡头看着那个单薄脆弱的背影,那些奇怪的、不该存在于他理智脑海里的想法,就这麽控制不住的一个又一个的冒出来。她会喜欢吗?会开心吗?自己该不该上去看看她呢?他拿着盒子,像个胆怯的大男孩,一时间,竟然还有些退缩了。面对枪林弹雨都不曾退缩的沈闻崇,第一次知道什麽叫“退”。也许是太晚了,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了,总而言之,沈闻崇在楼下看着楚幼宜的背影许久。灯火明亮,沈闻崇宽阔的背影渐渐隐匿在黑暗里,他最终还是什麽也没做,离开了。-陶瓷碗的破碎声,仿佛碎裂在了李玉芬的脑海里。“神经病”——这三个字是什麽意思,李玉芬就是老了,再糊涂,也不会不清楚这是个什麽病。她想到楚幼宜怪异的行为,想到她曾经那麽乖巧却一次次抗拒自己的接近,甚至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语……她本以为她只是长久没回家不熟悉不习惯,加上知道她受了不少苦不少罪,又生了病,李玉芬只顾着心疼她,从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也不想多问什麽,免得让楚幼宜伤心。而现在,突然将这些事和神经病串联在一起,这一切忽然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不敢置信,不敢相信曾经那麽聪明那麽乖巧的外孙女,竟然得的是神经病。这种强烈的情绪突然袭击了她的胸口,她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吸口气强撑住,吃力说:“你、你听谁、听谁说的……”谦谦仰着一张稚嫩的脸,奶声奶气说:“是妈妈说的,妈妈说她是神经病,不许我跟她说话,会传染的,外婆你陪我去看电视,不要和她说话,外婆走嘛……”他说着,拉起李玉芬的胳膊,拼命往外拉扯。电视机的声音很大,邱文芳压根没听清发生了什麽,端着碗过来,却看到满地狼藉,怔了一下:“碗怎麽摔了,我都说了妈,您坐餐桌上吃,有凳子椅子的,非得站着,回头再给您摔着……”邱文芳说着,放下碗,想扶着老太太坐下。却被李玉芬一把拉住,胸腔里的氧气仿佛正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人体的激素和血液,仿佛突然间在她身体里乱成一团,她越想越多,越想越坏,却拼了老命的吃力的喘着气,拉住邱文芳,问:“我问你,幼宜她,她得的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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