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长发沾满血渍,噬人的火焰在天空中喷射,划出一道好看的匹练。
不知什么时候,李清然已经能闻到近在咫尺的血腥味。
若白纸般惨白的面色、如喷泉般喷涌的血液,眼前的露丝显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安静。
她很安静,安静得令人心底发毛。
露丝已经昏了过去,说是昏,倒不如说死。
红龙之躯强大的恢复力、防御力,李清然竟然没有在露丝身上看见半点。
相对于其他感知,龙类的嗅觉并不超凡。
但李然使用了法力,这使他足以在数成百上千种气味寻到关键。
可浓浓的血腥味下,李清然怎么也无法寻到露丝呼出的气息,哪怕一点。
露丝大约的确是死了。
几乎将整个身子切开的伤势,早已消失的心跳声,无不证明这一点。
可李清然没有半点犹豫,爪子挑开盔甲,吻部张开,一口将露丝含了进去。
龙类的唾液包裹着露丝,李清然第一次尝试用龙的身体奔跑。
他已无法飞行。
普通鸟类想起飞,翅膀就得占上至少一半的体重,还要具备各样的生理构造。
飞行的条件龙类大多不具备的,尽管李维斯进化出了很多辅助飞行的构造,但真想要起飞还是需要魔力的辅助。
因为太现实了,所以李清然觉得有些魔幻。
狂风呼啸中,他做了决定。
李清然要对露丝使用进阶眷属仪式。
进阶并非一定比非进阶要强,主要还是看使用的材料。
只是,进阶眷属于是使用的材料一定要对龙更重要,比上一次好。
但露丝第一次进行眷属仪式用的就是龙血。
‘我难道要和野龙一样,每天为了血腥的生肉来回奔波?甚至让那可笑的土腥味沾染我的牙齿肠胃?’
‘不,绝不,我需要眷属,一个能打猎、烹饪的眷属。’
‘更何况,露丝死了,让她牵引注意力的计谋也就落空了,我需要战力,至少要让她复活。’
李清然说服了自己。
他觉得,他的贪婪如火焰,以一切其他为耗材,已越燃越炽,将他的理智吞没了。
但李清然停不下来。
‘我大抵是病了,病名贪婪。’
李清然想的很多,但真正下定决心后又不由后怕。
万一,万一一切都是表演,露丝真实目的是将他这个眷属之主斩杀,又该怎么办?
李清然用法力强化嗅觉后,可以通过空气中血腥味的浓度来判断露丝的具体伤势,可他觉得即使是极远距离也仍有危险。
‘而且就算确保了露丝上一秒是忠诚的,但下一秒呢?人心是复杂多变的。’
李清然的心思很杂,很乱。
可一直想到最后,他也没有吐出露丝。
‘聪明的龙只摄取适当的利益,该死,等这次事了我一定要把这句话抄一万遍!’
李清然在心里抱怨。
好不容易回到了城堡,李清然仔细打量了一遍城堡。
犹豫片刻,李清然喷出火焰,将整个城堡都烘烤了一遍。
刚恢复些许的法力被李清然又用了出去,还消耗了不少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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